糖文咕咕

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才辈出阿卡姆;最爱是一方通行,白月光怪盗基德。咕咕是糖文写手,霍格沃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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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阿瓦达得叠四层才能用啊(番外)

番外  沉沦

汤姆·里德尔时不时会写点东西打发时间,比如他的目标喜欢什么,比如他接下来的一些计划,他会认认真真推算时间,推算各种会发生的事情,然后再铺后路,确保每一种意外发生的时候,他可以游刃有余的解决处理,而不是不知所措。

他有一个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各国魔法部的位置,还有主要官员都是谁,他们每个人的姓名性别年龄喜好都有标注,里德尔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书房里放着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些信,一封一封摆的整整齐齐,那是有个小姑娘写给他的。他试过回信,提起笔的时候,却总不知道写什么,最后沉默着收好那些信。

她很喜欢纳吉尼,纳吉尼也喜欢和小姑娘玩,于是不需要纳吉尼去做一些任务的时候,他就让纳吉尼去找她。蛇姑娘每次回来都很高兴,会告诉他,今天桉给它了好吃的,今天桉抱着它,它第一次被人那么喜欢,第一次被抱进怀里。

里德尔托着下巴静静地听着,纳吉尼盘在桉专门给它买的软垫上,欢快的晃着尾尖。

[主人,她很好。]

“我知道。”

[我可以明天也去找她吗?]

“这两天有任务给你。”里德尔拿出一张照片给纳吉尼看,大蛇点点头,记下模样,“注意安全。”

他其实并不很担心纳吉尼,它强大,聪明,而且免疫很多魔法,甚至是阿瓦达索命咒也不会对它起作用,而且永远忠于自己。

纳吉尼是个出色的杀手,悄然进到目标的家里,无声无息地进行暗杀,它是里德尔最满意的武器,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亲近者。它倒是也想和小姑娘玩,任务完成的干净利落,回来后得到里德尔摸摸头的奖赏和爱抚,于是照着原路去霍格沃兹找小姑娘。

他这几天也忙,自己没空过去,让纳吉尼去,也算是代他陪一陪她。这样的生活似乎已经是习惯了,他有时间会去找她,没有时间的话就让纳吉尼去。

陪伴,已经成为了习惯。

里德尔在书房里看书,拿着笔在纸上写着接下来的计划,分析每一步的可能性和不确定因素,他思考时总会很认真,时间也不知不觉的过去。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的时候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天色渐暗,纳吉尼还没回来。

他叹了口气,心想她大抵是又带着纳吉尼到处乱跑,不安分的很,她乱跑,出了事却从不叫他,总是执拗的认为她自己能解决。那个印记除了喊他过去给他送小礼物,就再没用过。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关心一个人,时不时会想起,有时,情绪也能被牵动。她能包容自己的所有,他也可以,他感觉得到她竭尽所能想给予他某些东西,某些他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的东西。

那也是邓布利多经常挂在嘴边的,所谓的“爱”。她爱他,毋庸置疑,不牵扯情爱,只是纯粹的,干净透彻的像玻璃一样的爱。

热烈、纯粹、火一样的感情,毫不犹豫地包围住他,融掉他一身的利刺。

她周末的时候会来他这里,有时早一点,有时晚上几个小时,因为她还要去斯内普那帮忙,还要去海格的南瓜园,春天了,那些南瓜该播种了。

“那个大南瓜还给你留着呢。”她有一次来他这里时这样说,笑的开心极了,“而且它好像又长大了。”她比划了一个大小。

里德尔慢条斯理地给桌子上的茶杯里倒茶,抬眸瞧她一眼,唇角轻轻扬起,没说话。她是闲不住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就看看窗台上的花,浇点水,或者擦一擦书架;她喜欢有人的地方,没什么活可忙了就跑到自己跟前,他在沙发上坐着,她就趴在沙发背上,看他在看什么书。

他微微撑着脑袋,侧过脸,抬眸,眼尾那抹纤细的尾线上挑,漆黑的眼瞳掩在睫毛后,含着点笑意看她。

她怔愣了片刻,接着闭上眼睛深呼吸,默念了一句“祸水啊”。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里德尔突然轻声问。

“是,我还说过,这件事我对梅林发过誓的。”她笑着回答。

于是“祸水”也笑了,轻轻扬起唇角,勾了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

纳吉尼去了一下午了,一直没回来,里德尔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外面天都黑了,不过想到纳吉尼陪在小姑娘身边,一般的巫师是伤不到她的,他也就没有留意。

直到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留的印记的魔力波动,里德尔微微皱眉,放下手里的水杯,拿过魔杖,拎上斗篷,转瞬间在原地消失。

他站在了翻倒巷,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阴暗的房屋,店铺上连牌子都没有,周围时不时有黑巫师经过,而他待的地方也是一家店,可是里面根本没人。

不在这?不可能,她刚刚才碰了印记。里德尔感应了一下纳吉尼,这是他的魂器,他的魂器现在就在她的身边。

他在翻倒巷慢慢走着,四处张望,不由得想到这样一个可能性——兴许是她不小心碰到印记了。虽然她以前从没有过不小心碰到的情况,但是也说不准,毕竟印记在手臂上,卷袖子也有可能碰到。

他摇摇头,转身离开这,可是也就只是半小时左右,他再次感觉到了魔力波动。里德尔抬眸,不在翻倒巷,这个位置是哪?他依旧是幻影移形去那,是一条街道,街上到处都是巫师,他一眼看过去,没有看见她。

身边的巫师来来往往,和他一样披着斗篷的,和家人一起走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两边的店铺亮着灯,巫师进进出出。到处都是人,他一眼扫过去,就是没看见她。

纳吉尼也不在这里,里德尔紧紧抿着唇,沿着街道往前走,拢过身上的斗篷,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经过,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依旧是没找到她的身影。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魔力的波动一直都在。

里德尔看着周围,他连续幻影移形到不同的地方,街道、平原、伦敦,但是每次不论是到哪里,都没有看见要找的人,明明感觉到魔力就在这,可他就是找不到人。

她从不会这么频繁的使用那个印记,突然这样用,那就一定是遇到了她没法解决的麻烦,她在喊他,在找他,想让他帮忙。

可是里德尔没办法过去,他连人在哪都找不到。他试着寻找纳吉尼,纳吉尼一直都在她的身边,这算是让他稍稍放心了一点。

里德尔找不到人,只能去霍格沃兹,她是邓布利多的学生,不管怎么说,邓布利多总该知道人去哪了。

“别担心,汤姆,那孩子只是出去了。”邓布利多是这样给他说的,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冷静的不得了,“我不会让我的学生出事,再稍微等一等,可以吗?”

“……她去哪了,邓布利多。”他看着那位老巫师,嗓子里发出嘶嘶声,“你得告诉我,她去哪了?”

“我现在也没有找到,但是,汤姆,我向你保证她不会出事。”

他信他一次,看在这个老家伙是她最信任的巫师的份上,她给他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了,邓布利多说的,一定是对的,她可以永远相信邓布利多。

里德尔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信任邓布利多,但现在,他信一次,就这一次。他压住所有情绪,回到住处,像条蛇一样盘缩在沙发上,目光阴沉,他至少能感觉得到她还活着,纳吉尼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但是他不知道她在哪,在经历什么。

时间在推移,一天天过去,他能感觉到她再次碰了印记,她似乎是触碰了纳吉尼,魂器与那个印记相贴,情绪清晰的传达到了他的脑海里。

她害怕了,她在哭,恐惧和绝望拼织到一起,里德尔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直跳。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面是这几天其他国家魔法部的动向,他忙起来才会暂时忘掉有个人不见了这件事。

可就在刚才,他好像听见了她的哭声似的,突如其来的撞到脑海里,那种崩溃情绪下的绝望让里德尔捏紧了手里的笔。

他似乎听见,她在喊他。她认识的每个人,她的长辈,她的朋友,在绝望的时候希冀着有谁救她。

他丢下手里的东西,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里德尔讨厌失去理智的感觉,他喜欢清醒的去操控任何事,他从来不会感情用事,黑魔王时常冷静理智的可怕,不论发生什么。里德尔捏着眉心,她的确是哭了,他感觉得到,连纳吉尼都奄奄一息。

他来到了马尔福庄园,不由分说地找到卢修斯,魔杖压在黑魔标记上,叫来附近的食死徒。

“My Lord,请吩咐。”

“去翻倒巷。”他捏着魔杖,用仅存不多的理智下令,“一个不留。”

1995年2月27日晚上21点33分,伏地魔突然来到翻倒巷,连一点预兆都没有,食死徒将这里洗劫一空,巨大的黑魔标记笼罩在翻倒巷的上空,厉火吞噬所有的一切,火焰咆哮的同时,它的主人进行着屠杀。

巨蛇嘶吼着,火舌舔上对角巷的街道时被阻止,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沉默着一言不发,只让厉火烧光翻倒巷。

她在哭,可他找不到。

她抱着纳吉尼,喃喃着他还在等它回去,眼泪滴落到大蛇的脑袋上,里德尔都能感觉得到。

可是没用,他就是把翻倒巷翻个底朝天他也不知道她在哪。手里的魔杖变成刀的样子,他揪住一个想逃跑的黑巫师,目光冷到仿佛他下刀时捅的不是人,是棉花,是随手拿的纸。

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时候,杀戮是让他发泄的最好办法。他杀了一个又一个黑巫师,那些飞溅的血和惨叫声很好的舒缓了他的心情,里德尔闭上眼睛,胸口起伏着,脸上的血顺着鼻翼两侧淌下来,心脏被刺穿后爆出的血液洒了他一身。

“Lord,翻倒巷没有活人了,这里的黑魔法道具都拿上了。”

卢修斯沉着声说道,身后跟着一些食死徒,他戴着食死徒的面具,披着袍子,看见里德尔慢慢站起来,转过身时活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半张脸上都是血,手中拎着一把刀。

“Lord...您还有什么吩咐。”

里德尔笑了,那些食死徒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他身后是横七竖八躺着的黑巫师的尸体,都倒在血泊中,他们不明白什么时候Lord喜欢上了这种杀人方式。

他偏爱阿瓦达索命,因为这让他在杀戮之后依旧干干净净,但是当需要发泄的时候,他更喜欢皮肉被撕裂的感觉,喜欢鲜血喷薄而出的模样。

他拎着刀走过来,沾着血的手摘下一个食死徒的面具,看见下面苍白的脸,那把刀的刀身轻轻贴在食死徒的脸上,他问,怕吗?

“Lord...”那个食死徒身体抖得像筛子,不知所措的点头,结果被活活扭断了脖子。

里德尔什么都没说,丢下手里的尸体,转身朝翻倒巷的入口走去。

他第一次感应到印记的位置,是翻倒巷进来后第四个店铺那,这里已经被厉火烧的一干二净,里德尔蹲下来,沾满血的指尖按在地面上,背后的厉火在咆哮,焚烧一切。

他依旧可以感觉到她的绝望和恐惧,可他就是找不到人,她对梅林发过誓不会离开,里德尔知道她向来守信,他笃定,有谁抓了她,有谁带走了她,用了自己都找不到的魔法工具。

他站起身抬眸,看见了马尔福的儿子,他还看见卢修斯在拼命推德拉科·马尔福离开这里,最后,他们几个的目光交汇。

他从小马尔福的脸上看见了恐惧,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半张脸上都是血,如果斗篷不是黑色的,那更可怖,他手里拎着的刀变回魔杖,杖身还在往下滴血。

小马尔福是她的朋友,他一定知道她在哪,他一定知道。

里德尔毫不犹豫地打伤了卢修斯,他移形换影过去,一把掐住小马尔福的脖子,逼问他,她在哪。

“布斯巴顿……邓布利多是这样给我说的,可是他怎么可能告诉我实话?”

“说实话,她在哪!”

“我不知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找不到她!”

那个小子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大声的质问着里德尔,然后掰开他的手咳嗽着,呼吸空气。里德尔一言不发,为什么找不到?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他一直都在找,他每次感应到魔力波动都会毫不犹豫地过去,可是没有人,哪里都没有。

我找不到她。他站在原地,听着德拉科·马尔福发了狠的喊着,他说魔法部抓了黑巫师,邓布利多后来也离开了学校。里德尔握着魔杖的手在发抖,又听见德拉科说,和他做朋友除了得罪所有巫师,又能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什么好处都没有,所有巫师都惧怕伏地魔,邓布利多早都说过,那些巫师不敢招惹他,不代表不能抓了她来发泄。

发泄?折磨、拷问、钻心剜骨,手臂上的字母。黑巫师多的是恶咒。

他仅存不多的理智彻底支离破碎,甚至都没发现小马尔福什么时候跑掉的。他急疯了,因为印记的魔力波动愈发的微弱,这代表她可能快死了。

魔力失控,厉火的火焰瞬间暴涨,他站在火光里,满脸的血映的他狰狞的像个怪物。

1995年2月28日,早上7点44分,伏地魔在翻倒巷的入口那里留下黑魔标记,之后去了阿兹卡班,他告诉那些食死徒,把里面的人都带走。

话音刚落,他一直能感受到的印记消失了。像是她的崩溃与绝望的情绪突然闯到脑海里一样,消失也消失的突兀,就好像是他们之间最后一点联系也消失了。他站在阿兹卡班外面,无论怎么去寻找印记的位置,都找不到。北海的海浪越来越大,他沉默着,连循序渐进都没有,瞬间爆发的魔力将阿兹卡班摧毁的完完整整,夷为平地。他试着冷静,但是没有任何用,在他彻彻底底连最后一点联系都失去的时候,崩溃的是他,跌到深渊的也是他。

兴许再也没有人会在知道他的真面目后,会在看见他时依旧兴高采烈的朝自己跑过来,然后送给他一个拥抱。

“谁抓的人?”

他活脱脱就是疯子,腥红着眼睛,却不会失态地大吼大叫,唇角偏偏挂着微笑,魔杖上的血未干,他看着那些从阿兹卡班带出来的巫师,偏生温柔的要命。

巫师不明白他在问什么,他就耐着性子告诉他们,有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小姑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他比到自己胸口的位置:“这么高,身边跟着一条蛇。”

他的声音轻柔极了,却没有用摄神取念,他好像在逃避什么,宁可去质问邓布利多,也不要亲眼看见他不想要的答案。他本身就是个疯子,身上的血还没有干透,他就当着所有食死徒的面,手里的魔杖甚至连刀都没有变,狠狠的扎进了一个黑巫师的胸口。

“她消失了,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不明白,你们当然都不明白。”他看着魔杖,将它变成刀的样子,握着刀柄,踩着第一个黑巫师的尸体过去,刀尖对准了第二个倒霉鬼,“她失踪了13天,你知道这13天,我在想什么吗?”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后面的食死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闭上眼睛都能听见刀子捅到身体里的声音,还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血腥味越来越浓重。

“我在想……谁抓了她,她现在还活着吗,我连印记在哪都感应不到了。”他的声音平静的可怕,手里的动作残忍果断,划开第三个巫师的脖子,一大片动脉血洒到脸上,他没在意,揪住第四个人,又问了一遍,“你知道她不见了会发生什么吗?”

那个巫师在尖叫,腿软到根本站不住,跌倒在地,拼命求饶,里德尔轻轻摊手,蹲下来,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在三天前,周末,她本来应该找我,陪着我,还有谁愿意陪着我,跟我聊天?我有没有说过她的饼干烤的很好吃?就是偶尔会有些焦。”

“你相信吗,就算是我今天当着她的面剖开你的肚子,她也不会怕我、怪我。”他轻笑着耸了耸肩,手里的刀在巫师的腹部比划了一下,“开玩笑的,我不会让她看见我杀人。”

后面的食死徒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已经快吐了,血液沿着地板砖流淌到他们脚下,可悲的是他们大气都不敢出。黑魔王会剖开那个家伙的肚子的,毕竟那是个八岁就能亲手拧断一只兔子脖子的变态,还是个能亲手杀了自己亲人的魔鬼。

惨叫声比之前的都要凄厉可怖,食死徒们屏住呼吸,黏稠的血液在漫延,他们呼了口气,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时差点吐出来,然后,是下一个巫师,他们从阿兹卡班带出来了一共27个黑巫师。

“清理干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地狱一样的场面结束了,里德尔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甩了甩魔杖上的血,就那么带着浑身的血离开了。他要去找邓布利多,他要好好问一问,她去哪了,是邓布利多说的,保证她没事,让他冷静,慢慢等。

他去了霍格沃兹,强行打破了邓布利多亲手设的魔法结界,然后去校长室,看见那个老家伙居然还不慌不忙的时候,里德尔冲过去一把揪住了邓布利多的领子。

“你不是说,霍格沃兹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他深深吸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不是让我等吗?她人呢?她还没回来,你保证的她不会出事呢?”

“冷静点,汤姆。”邓布利多依旧平静到让他怒火更甚。

他怎么冷静?他甚至连印记在哪都感应不到了。

里德尔的怒火没地方发泄,偏巧格林德沃来了,见他揪着邓布利多的衣领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现在就是个本性暴露不折不扣的疯子,狂躁的魔力让校长室的墙壁出现裂缝,两个黑魔王一前一后离开这,一路到了北海后,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反手甩出去的就是死咒。

他学过的黑魔法,他知道的所有恶咒死咒,浑身的魔力往外爆发,厉火在北海肆虐,惊涛骇浪,海啸山崩。

“你发的什么疯!”格林德沃挡下一个又一个咒语,对面的疯子简直是当魔力用不完似的,每一个咒语的威力简直爆炸。

“飞沙走石”炸开,格林德沃迅速闪避,后面的大楼摇摇欲坠,里德尔打出“力松劲泄”的同时接了一个“粉身碎骨”,那几栋楼彻底坍塌。

他挥动魔杖,百米高的海啸咆哮着扑过去,格林德沃魔杖一划,半透明的盾立起来,却发现没法挡,对面的里德尔似乎连命都不要了似的,打出来的恶咒撞在海浪上,海水生出水化作的利刺压下去,格林德沃只能迅速甩出火焰蒸发海水。

格林德沃接二连三的挡了好几个死咒,里德尔把阿瓦达索命当魔杖的普通攻击用,之后用的全是高阶魔法,而且丝毫不保留魔力。

山川湖海,崩塌逆流,两个世纪最强大的黑巫师下的都是死手,他们的咒语碰撞之时引发的气浪生生割裂大楼。

“你听着,不管你发什么疯,都不该对邓布利多撒气!他什么都没做错!”格林德沃手腕一抖,挡下一个阿瓦达索命咒,虎口被震的生疼,他皱眉,身边蓝色的火焰环绕,流水般一直在周身流淌,护住他。

里德尔感觉嘴里有血腥味,他毫不克制自己的魔力,在这里和格林德沃玩命,不管高阶魔法还是低阶咒语,都是用最大的威力打出去的。他抬起魔杖,手腕缓缓转动,他们脚下的海水出现巨大的漩涡,天空中乌云密布,闪电霹雳落在海面上,被引着往漩涡里汇聚。

格林德沃闹不明白这个疯子是不是打算今天拉着自己同归于尽,魔杖一挑,最简单的缴械咒打过去,里德尔侧身闪开,那道缴械咒击中海面,如同炸弹炸开一样,水花几十米高。

格林德沃揉了揉手腕,里德尔要和他玩命,他不得不玩命,对手过于强大,他也只能用所有的魔力与之对抗。

周围已经是废墟了,还被厉火吞噬的干干净净,海面上巨大的漩涡卷着雷电,下一秒瞬间产生爆炸,格林德沃身边蓝色的火焰顿时漫延张开,他抬起魔杖,白色的护盾展开,听着外面海水带起的闪电爆裂噼啪声,紧接着里德尔一道一道阿瓦达索命往过打。

格林德沃也毫不犹豫地还击,阿瓦达索命碰撞,寒冰利刃刺穿海面,他看见对面的里德尔唇角有血,一双眼睛依旧血红。

他撑不住了,那种自杀式的魔力消耗,只会让他先败下阵来,作为一名战斗经验丰富的黑巫师,格林德沃可以说,魔力充沛时,彼此都在巅峰的时候他们两个也许可以打个平手,不相上下,现在,自己到底年龄放在这,而且后生可畏,他承认里德尔的强大,毕竟不是谁都能坐上黑魔王这个位子。

但是如果在自己面前丝毫不克制的消耗魔力,再强大的对手,也撑不了多久,尽管格林德沃现在也很累了。他挥动魔杖,蓝色的火焰咆哮着扑过去,紧随其后的是一支冰刃,里德尔偏过脸躲开,冰刃擦过脖子。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是块黑色的玉,格林德沃看见那个疯子居然一把抓住那块玉,连自己的魔咒都没躲,身上的斗篷瞬间被蓝火化为灰烬,火焰缠上手臂,里德尔念着反咒,紧接着厉火从他手中出现,吞噬那一片火焰。

厉火会烧掉所有可以烧的,那是黑魔法产生的火焰。

格林德沃发现对面的小子恼羞成怒了,他抬起了魔杖,暴雷降临,纠缠着海水,那似乎是他剩下全部的魔力,雷电像蛇一样扑咬过去,空气里布满电流,噼啪作响,带起一阵阵爆炸,就是那一刻,银白色的盾挡在了格林德沃的面前。

“你们两个这次是想拆了英国?”

“阿尔?”格林德沃扭头,接着毫不犹豫地来到邓布利多身边。

“汤姆,相信我,我从不拿学生的性命开玩笑。”邓布利多扶住格林德沃,他感觉得到,这老家伙很累,他抬手挡下一道道甩过来的咒语,镇定自若地开口,“我向你保证不出两天,她会回来的。”

“我找不到她。”他想说话,却也说不出什么了,手里紧紧攥着一块黑色的玉,最后开口时,嗓子里似乎都带着血味,“斗篷。”

她送的那件,被格林德沃的火烧成了灰烬,邓布利多愣了两秒就明白了,老魔杖在空中画出白色的柔光,最后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领口坠着一块黑曜石,邓布利多将它递过去,温声道:“别着急,孩子。”

他接过那件斗篷披上,转身垂着眸,瞬间消失。

“我年轻时可没有他这么疯。”格林德沃揉着自己的胳膊,把魔杖塞给邓布利多,“阿尔,我想回去睡觉。”

“我在想,我要是不见了……”

“我把欧洲翻过来也得找到你,阿尔。”

“哦,我该感动吗?”

“有的老家伙刚刚可是帮我挡了致命一击。”

邓布利多闻言哈哈笑着,背着手,带上格林德沃,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里德尔像个厉鬼一样,带着浑身的血,找到了他在桉的记忆里摄神取念看见的那几个食死徒,那几个用钻心咒折磨她的食死徒。

他好像偏爱用刀结果对方的生命,以此发泄的方式,最后直接坐在血泊里面,拿出口袋里的黑玉,木讷的目光盯着断了的绳子,他拿着魔杖修好,戴上,又不死心的感应了一下印记,依旧无果。

“Lord...”

食死徒们似乎都觉得卢修斯·马尔福在现在的这个厉鬼跟前更有话语权,他们谁都不敢上前说话,既然这里是马尔福庄园,那就该由马尔福发言。

里德尔坐在血泊里,阴恻恻的目光落在卢修斯身上:“说。”

“傲罗……傲罗在抓捕食死徒。”卢修斯觉得这句话要耗尽他所有勇气了。

里德尔站起来,那些血从斗篷的衣摆下滴答着,拖着长长的痕迹,从大厅出去。纳西莎的脸色苍白,卢修斯冷汗出了一身,比他们更害怕的是其他食死徒,生怕突然就被杀了。

里德尔带着一身血闯进了魔法部,顿时大厅鸦雀无声,浓重的血腥味散开,他一步一步,朝魔法部的部长楼层走,有人想拦,被死咒直接杀了,他转过身,魔杖在空中留下自己的名字——Lord Voldemort.

“有人认识桉·虞吗?”他莫名其妙的问了个问题,面无表情,“我在找她,黑发黑眼,和我一样,大概这么高。”他在自己胸口比了一下。

所有人不敢出声,他们看着黑魔王轻轻耸肩,随手杀了一个刚刚进入魔法部的巫师,然后转身,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去了部长办公室。

“别让你的傲罗那么着急。”他扯了一个微笑,不顾康奈利·福吉快上不来气的样子,“两天,两天后,也许我就带着食死徒来找你了。”

“不是……不是我下的令!是他们自发要去抓您的食死徒!”

“不,你理解错了,我不在乎是谁下的令。”他笑了两声,手在福吉的脸上留下血印,“我是来通知你,说起来你该感谢我,福吉部长,我杀了阿兹卡班里所有的囚犯,帮你烧了翻倒巷,你听着,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尽己所能为我办事……不要拒绝,我现在——我现在比较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笑容在那张满是血的脸上看起来瘆人,腥红的眸子看着已经瘫软在椅子上的福吉:“你会答应。”

福吉拼命地点头,看着黑魔王离开,整个办公室里还弥漫着血腥味。

他杀了多少人?福吉不想知道,他只想叫来那群不懂审时度势的傲罗,问他们是不是脑子有病,想害死自己。

“神秘人,他在找一个小姑娘。”魔法部安静了好一会,才有人告诉福吉,“他说叫、叫桉·虞。”

“什么?”福吉扭头,瞪大了眼睛,“我记得,之前送去阿兹卡班那个,邓布利多帮她说过话。”

魔法部里有她的登记信息,福吉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他快疯了:“愣着干什么,去做你们的工作!和那个桉·虞有关的信息都扔了,烧了!魔法部不知道她在哪,不要再把神秘人引过来了!”

里德尔扶住旁边的墙,他觉得头晕,这几天不眠不休一直在消耗魔力,又和格林德沃发疯似的打了一架,他累了,他很累。

但他现在就算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他拿着魔杖,垂下眸子,如果这个时候有傲罗来,他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突然,他又一次感觉到了那个印记,里德尔愣了两秒,确定位置后毫不犹豫地幻影移形,落下时堪堪站稳脚步,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她就站在那,看到他后笑了,迎着满身的血过来抱住他,抱的紧紧的,和他想的一样,她才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模样,她从来不会害怕他。

“别怕,没事了。”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和以前一样温柔。

“你去哪了。”他到处都找不到人,怎么都找不到,他感觉得到她在喊自己,但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

可现在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听着她的解释,听她安慰自己,然后笑着擦掉他脸上的血,不问他都干了什么,不在乎他现在什么样。

他说,我好困。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再站不住了,浑身的重量全都给她。

他变成黑蛇,被桉带回霍格沃兹,被精心照顾,她把自己的床让给他,让他好好休息。那几天里德尔几乎一直都是困倦的,没什么精神,每天都在睡觉,最贪恋的却也是这些天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用担心,睁开眼睛,抬头就能看见小姑娘在这,每天都能听见她柔声喊他起来吃饭,自己被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晚上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熄灯,陪着他睡觉。

后来,他自然是恢复了,许久之后有天晚上来找她,小姑娘拿着一瓶迷情剂递给他,说什么牛奶助眠。里德尔又不是瞎子,迷情剂的颜色是珍珠母白,他一眼就能认出来,可看她的样子,她的确不知道。

迷情剂无味,但是可以闻到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的气味,他接过去,闻到很淡的檀木香,青草香,还有她给自己床头边放的薰衣草香薰的味道。

她上一根魔杖是红檀木的,被自己给打断了,她喜欢躺在草地上,床头的香薰她都算着日子去给他换。

是她的味道,他一点都不意外,他猜到了。他是迷情剂的产物,里德尔倒想知道,这个东西会有多大的作用,滋生的“爱”是什么样的。他全喝了下去,于是发现自己可笑的把所有心里话不管不顾地全都说出来,还连一点点修饰都没有,直白的要命,这东西简直就是把他的理智全都吞了,只剩下欲望,好在由于他喝了迷情剂,那些话桉一句都不会信,这才保住他的颜面。

桉被吓的够呛,别说桉,他自己都被吓到了,满脑子只想抱着她不撒手,想抱着,想亲吻,什么都想做,什么话都一套一套的往外说,里德尔清醒后回忆起来自己都尴尬。

这个破玩意就该消失。

“我讨厌迷情剂。”他坐在树梢上,背对着她,来了这么一句。

“我也讨厌。”她坐在树下面叹着气说。

“……你闻的时候,什么都没闻到?”他问。

“我以为什么都闻不到,其实有一点,是新鲜的雨后空气的味道,所以我以为没有,后来我又找了一瓶仔细闻了。”她回答,笑的开心极了,“我的确喜欢。”

她问他是不是也没闻到气味,里德尔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他又不是白痴,现在要是说闻到她的味道,他敢肯定她后半辈子都会躲着他,原因无他,被吓的。

他们的相处方式依旧一样,他没觉得那东西让自己爱上了她,他体会不到变化,除了说了一堆心里话。

他站在对角巷的某个花店外,想进去看看时,突然听见她的声音,他回眸,墨色的发丝扫过眉眼,那抹眼尾上挑,线条勾了个弧度,勾人心尖。

“小伏大人!小伏大人救命啊!”

他懵了一瞬,看着小姑娘怀里抱着个东西一路飞奔过来,然后躲到了他身后,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斗篷。

她的校袍里包着一只乌克兰铁肚皮幼龙,她语速飞快地给他讲这是她在进迷宫之前救的,今天本来想给魔法部的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送过去,结果遇见了偷猎龙的巫师想抢她的龙。

她头发乱糟糟的,魔杖又折了,躲他后面才舒了口气,那些巫师追过来找人,对角巷乱哄哄的。

她藏在他后面,里德尔有点想笑,垂着眼帘,移眸看她,小姑娘拽着他的斗篷,特别着急:“小伏大人,帮帮忙。”

他解下斗篷给她穿上,她会意,连忙戴上帽子遮住脸,幼龙挡在斗篷下面,也很乖巧的不出声,于是他们两个若无其事的走着,那些巫师过去后,她悄悄回头看,这才放下心。

她披着他的斗篷,都快拖到地上了,然后把幼龙给他抱着,解下斗篷拍干净,看着他笑:“谢谢,太感谢了,我要去魔法部,小伏大人,一起吗?”

“好。”

于是他走在她后面,跟着她一起进了魔法部,进去的那一刻,里面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望着他们,桉抱着龙,小声扭头问:“他们……没见过带幼龙来的吗?”

里德尔点头,桉尴尬的不得了,还得问一个人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在哪。他看着那群人,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做着口型——闭上你们的嘴。

他们朝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走过去,他跟着她,周围的人脸色煞白,她扭头怀疑地问里德尔是不是来过魔法部,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没来过。

“那他们是没见过龙吗?”她挺纳闷的,看看怀里的幼龙,“还是你的颜值这么招摇过市有点引人注目?”

于是她伸手,他微微俯身,让小姑娘给他把帽子戴上。她来到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找到龙的研究与控制办公室,把幼龙交给一个个僵硬的像雕塑的工作人员。

“要登记吗?”她拿过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信息,她签上名字时,工作人员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出不去下不来,“住址可以填霍格沃兹吗?呃……紧要联系人?”

“填我就行了。”他低声说,她一脸不理解的表情,“你觉得,如果出事了,是想继续麻烦邓布利多和那群教授,还是麻烦我比较好。”

“是不太好再麻烦邓布利多校长他们了。”她挠了挠头发,“那我填你了?”

“嗯。”他看着她在“紧要联系人”那写下“汤姆·里德尔”一行字,唇角扬起。

“你的地址怎么办?”她拿着笔问他。

他的目光悠悠落到工作人员那,可怜的巫师立马表示,这就是走个流程,不用写了。于是,她拉着他的斗篷还特别有礼貌的说“麻烦你们了”,之后笑着说再见,离开了这。

福吉看见了他,手里端着的杯子差点砸到地上,里德尔经过他的时候,冷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跟上她,听着她小声念叨魔法部怎么回事,然后问他想去哪,又拿出坏了的魔杖给他看,里德尔帮她修好。

“回去,我饿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食材,哎小伏大人,你想不想尝一下馄饨?”

“好。”

她兴高采烈的拉住他的斗篷,和他讲这种食物的美味,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慢慢前行。

这下他们都该知道,她背后站着的是谁了。

🥧

反派最大的魅力就是因为他是反派,是脱离规矩和善的存在,他们不需要洗白,就是最纯粹的恶,在某个时候对某个人藏起爪牙,在那个人背后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疯批美人是真的难写

我又失败了

推荐BGM补救:枕边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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