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文咕咕

可是我阿瓦达得叠四层才能用啊（61）

小段子

——“最近有些忙。”

——“见谅嗷。”

——“爱你们呀。”

61.

我曾经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不知所措了，还有什么麻烦是我没经历过的呢？遭遇食死徒、经历死亡、摔下悬崖、被关进阿兹卡班……等等各种各样的麻烦，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我几乎都碰到过。

然而我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差点改变自己的物种。

此时的我看着自己的猫爪，然后转了转头上的兔耳朵，我丧气地坐在地上，弱弱开口：“少爷，我现在还算是人吗？”

“怎么不算？”

谢谢，少爷，回答的铿锵有力，就是能不能别一脸新奇的捏耳朵了？

我麻了，德拉科好奇地揉着那对兔耳朵，然后又伸手捏了捏猫爪的肉垫，显然觉得手感很好，接着问我：“哎，那你头上的耳朵能用吗？”

“……难道我是读唇语读出你的话的吗？”我反问，抬起爪子推开他的脸，特别疲惫地叹了口气。

德拉科拍了拍我的脑袋，又手闲地摸耳朵，我一脸淡定的表情站起来，大少爷忍不住笑了：“看起来倒还不是很奇怪，放心，你就是这样回去了也没事。”

“我现在已经不敢喝任何东西了，我担心我下次变成一条鱼。”我看着自己的爪子，现在连魔杖都握不了，“然后在没有水的情况下旱死在地上。”

大少爷毫不留情地笑了，他拍了拍衣服告诉我，我的魔杖在他口袋里好好收着呢。

“那我们现在回去，还是去舞会？”他问。

“去舞会干什么，让我这个样子被小伏大人看见吗？他会嘲笑我一整年的。”我叹着气，耳朵也非常顺应我心情地垂下来，德拉科的眼睛又亮了，然后伸手摸。

算了，摸呗，谁能见过长兔耳朵的人？我正准备带德拉科找个地方走，就听见了什么动静，兔子的耳朵此时帮助我听见了平常根本听不见的细微的声音。

有人，有人朝城堡那边去了，我转过头，那对兔耳微微转动，吸收着周围任何的响声。

“少爷，有人。”我小声说，伸手习惯性的想拉德拉科的胳膊，结果现在的爪子根本抓不了人。

“哪来的人？”德拉科看了看周围，随后他看了眼我现在的耳朵，了然，“你听见了？”

我点点头，示意他压低身子，我皱着眉，开口：“有很多人，我听见脚步了，朝城堡那过去，而且应该不是食死徒。”

“为什么？”德拉科问道。

“接近的非常迅速，更像是……猫科动物接近猎物后，准备出其不意的进攻。”我仔细听着脚步声，紧接着张大了眼睛，“不是食死徒，我听见他们说话了，是傲罗！”

“你确定？”德拉科一把抽出魔杖，反应迅速，“我父亲和母亲还在里面，我们不能现在就走！”

“等等……照小伏大人的性格，不可能不在外面安排人手，”我按住德拉科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傲罗训练有素，但是食死徒基本都是精通黑魔法的黑巫师，也不可能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就被傲罗放倒了啊。”

“你的意思是，神秘人另有安排？”德拉科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点头，兔耳转了转，听着城堡那边的情况：“我还是不放心，虽然他很强，但是我听着这傲罗的数量不少，显然傲罗也是早有准备。”

“我的父亲和母亲也都在里面，我也不放心。”德拉科咬着嘴角，然后呼气，用魔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神秘人做得出来把他们当做棋子丢掉的事，如果真的没法完美脱身的话。”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德拉科挑眉：“走吧，回去看看。”

“嗯。”

傲罗没多久就包围了城堡，兔耳贴到脑袋上，我和德拉科躲得远远的，两个人慢慢挪过去。

“那不是英国魔法部的傲罗。”德拉科突然说道，“制服不一样，那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巫师，他们的披风上有联合会的标记。”

“国际巫师联合会？”我不由得有些讶异了，“可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会长不是邓布利多校长吗？”

“……之前康奈利·福吉否认神秘人复活，所以邓布利多的会长职务和联合会委员的身份被免去了，到现在只是恢复了委员身份，会长不是他，是非洲来的巫师巴巴吉德·阿金巴德。”德拉科说道，“他们现在兴许想借机打击神秘人，这么多巫师，应该是各国的傲罗的一部分集合在这里。”

德拉科说着，又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但是，我没有看见英国魔法部的傲罗。”

我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反正是不懂的，我要是能揣测这些官员和军事的想法了，我也就不在这呆着了。

那些巫师必然是建立了不能幻影移形的魔法，德拉科告诉我，那些傲罗都是那样，他们不是在追捕黑巫师的路上，就是在和黑巫师决斗，反正每一次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但是不关我的事，我的父母是食死徒，我没必要为他们着想。”德拉科拿出魔杖，声音压的非常低。

我理解，不管怎么说，家人和朋友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关系亲密的总优先于不认识的人。我点了点头，我们不再说话，现在这个距离再出声就要被发现了，也就是多亏那些傲罗一直紧盯着城堡里面的情况，这才没发现我们两个溜进来的漏网之“鱼”。

下一刻，那些傲罗进攻了，毫无预兆，这完全就是突然发生的事情，甚至我跟德拉科都没有反应过来。爆炸声来的突兀，我连忙捂住兔耳，现在的听力过于敏感，分贝太大我完全受不了，脑子嗡嗡作响。

我抬起头，看见他们直接攻击了城堡，里面其他的那些巫师尖叫着逃窜出来，近百名傲罗的攻击让城堡开始坍塌，我死死捂住兔耳，德拉科看见后也赶紧伸手捂住我的耳朵。

坍塌之后就是他们各种禁锢魔咒，还有威力巨大的魔法，看得我心惊胆颤，将近百名傲罗的魔力，那必然是不可小觑的。我松开手，看见猫爪在慢慢变回手指的模样，于是连忙从德拉科的衣服内袋里取过魔杖，而此时的德拉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卢修斯先生和纳西莎夫人在城堡里，他直接冲了出去。

“少爷！”我慌忙喊道，又是一阵爆炸，头顶上那对兔耳朵疼的要命，我真的是脑子里嗡嗡发懵，又担心德拉科，又担心坍塌的城堡会不会真的伤到马尔福一家，还有里德尔和纳吉尼。

我下意识的去追人，结果发现身上累赘的礼服绊地我差点摔一跤。我趔趄两步站起来，取下脑袋上别头发的卡子，也顾不得裙子有多贵了，当机立断划破布料，使大了劲儿的扯开裙子，期间还因为胳膊上劲不够大撕不开，以至于我着急拿着卡子拼了命的划破，又撕又拽的把裙摆扯掉一大半，蹬掉高跟鞋，这才快步跑过去。

那边已经可以说是硝烟四起了，我发现，怎么说呢，男生腿长，跑的也是真的比女生快，反正我追不上德拉科。而且那种大规模的魔法决斗，我根本凑不进去，各种咒语乱飞，爆炸声震得我可怜的兔耳朵疼的要死，紧接着就是耳鸣，我皱着眉看着周围，喊着德拉科，喊里德尔和纳吉尼，还得记着用魔杖打开时不时飞过来的咒语，保护好自己。

傲罗包围了这里，到底是巫师中的精英，与一些食死徒血拼后依旧没有退缩，不知道战斗是怎么停下来的，我看见了食死徒与傲罗对峙，而里德尔和纳吉尼站在一起，一部分食死徒就在他们身边，里面包括卢修斯先生他们。

德拉科没事，他找到他们了。我算是松了口气，下一秒就看见巨大的黑魔标记升上天空，站在里德尔身边的贝拉露出疯狂的笑容，天空上的骷髅口中吐出的巨蛇缓缓游动，黑压压的食死徒大军包围了那些傲罗。

我就说里德尔怎么可能不派人手守着，居然就那么让傲罗靠近他们，他是准备把他们一网打尽，我突然想到他之前给我说的他要“钓鱼”，兴许等的就是这网“鱼”了。

那对兔耳估计是被强烈的爆炸声给刺激的耳鸣，我反正现在有看无声电影的感觉，周围都是战斗，我听不见太大的动静，但是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待在这里。里德尔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怎么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向来未雨绸缪，算计得到对手接下来的10步棋该怎么走。

我也是太担心了，德拉科那么冲动地乱跑，搞得我也一下担惊受怕的，脑子都不想一想就这么追过去。我叹了口气，现在离得不算太近，到底我没跑多远，看着那些食死徒围住傲罗，里德尔戴着银色的面具，穿着黑色的燕尾礼服，身边是他得力的食死徒手下们，还有纳吉尼。他站在城堡废墟前，兴许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想办法带着食死徒撤出去了。

人没事就行。我揉了揉兔耳朵的耳根，猫爪化的手已经彻底恢复人手了，接下来应该就是耳朵，我看了眼里德尔，还有被马尔福夫妇在怀里的护德拉科，以及纳吉尼，看见他们都毫发无损，我也就放心了。

我转过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这才感觉到脚刺疼，必然是被草叶石子划破了，我用“白鲜香精”疗伤，治好后用飞来咒拿上高跟鞋，虽然跟高，但是总比光脚走路来的好。我穿上鞋，思索着什么时候耳朵能恢复，恢复后听力总不会受损吧？然后再一想，有斯内普教授在呢，什么魔药做不出来，顿时就释然了。

我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声音，但是现在的兔耳朵实在不好使，听见了跟没听见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爆炸声。我揉着太阳穴穿过树林，打算找个地方等他们，总不能到时候全都幻影移形走吧？……应该不会吧？

我坐在马车旁边揉着脚踝，仔细看了看那几匹马，都是一身银白色的毛，我也不认识，统一叫马好了。我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坐在车厢外面驾车的位置，惋惜了一下这条礼服，被我撕拉扯拽的就剩半截子了，我伸手抚平裙角，抬眸看见有人穿过树林，然后跑出来，扭头就看见了我。

是汤姆·里德尔。我看着他笑了，他说了什么我听不见，指了指耳朵示意我现在听力不太好，他拿着魔杖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我倒是能听见声音了。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我呼了口气，拽着缰绳轻轻抖了抖，垂下一条腿晃着，然后开玩笑：“没等到公主来坐马车回去，等着了一位黑魔王，要不然也当成公主带一程吧？”

他摘下面具，没说话，只是走过来坐下，我有模有样地坐好开口：“等到晚上12点的时候马车可能会变回南瓜，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那你会变成什么？”他转头问。

我被噎了一下，然后义正言辞地回答：“我还是我，我不能再变了，现在只想头上的耳朵消失。”

里德尔轻轻耸肩，跟德拉科一样手闲的非要揉一把兔耳，我翻了个白眼，转了转头顶的耳朵，说：“那我走了？”

“去哪？”他抬眸。

“带黑魔王回家咯——”

我哈哈笑着，抡了一下缰绳，那几匹马嘶鸣着，朝前跑了几步后从背上长出翅膀，拉着马车飞上夜空，我拉紧了缰绳，旁边的里德尔倒是坐的稳稳当当。

“这是个新的童话故事。”

“什么。”

“嗯……兔子车夫驾着飞马拉的南瓜车，车上坐着黑魔王，不过，应该还有一位被黑魔王抢来的公主才完整。”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脸颊凉凉的，一扭头看见纳吉尼居然也上来了，应该是里德尔过来的时候，它也一起上了马车。蛇姑娘贴着我的脸，兴致勃勃地望着周围，我的心情特别好：“现在公主也有了，是吧？”

纳吉尼点点头，然后还抬起下巴，逗得我哈哈大笑，里德尔坐在一旁，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身边时不时有薄薄的云飘过。

“小伏大人，你得给我指路啊，不然怎么把您和蛇公主送回城堡？”

“车夫还不认路？”

“车夫第一天上班，路还没认全呢。”

我想，夜空之下的人们抬起头应该就会看见飞马拉着车经过月亮的剪影，像是许多童话故事里讲的那样，转眼间穿过云，消失在视野之中。

马车落在里德尔的家门前，纳吉尼贴过来碰了碰我的脸，跟着里德尔下去，我做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动作，牵着缰绳，自觉的特别像帅气的西部牛仔，就差一顶牛仔的帽子和一身衣服了。

“那我走了。”我笑着摸了摸马背上的鬃毛，给他们说。

“……留一下吧。”里德尔淡淡开口，纳吉尼游进房子里，他站在那看着我。

“你还没吃晚饭是不是？那也好，我先去看看德拉科，没事的话我回来给你弄点吃的。”我点点头，靠在马车上，“我就先过去了，你等我一会。”

“嗯。”

我驾着马车离开，扭头看地面时，发现这一大片平原简直旷阔无垠，而里德尔站在中间，他可以被平原吞没，明明也该如同我们一样面对大自然时那般渺小，可是他偏偏是不一样的那个，千千万万的巫师中，只有他成为了让整个魔法界恐惧的黑魔王，而他的名字将被载入史册，百年来最可怕最危险的黑巫师。

又有多少人可以在一个身份上得到“最”这个形容，可以被记入历史？

千百年之后我早已化为一捧黄土，哪怕是现在我也依旧是个无名之人，可是他人的记忆里有我的名字，这就是我存在过的证明。

我驾着马车飞过云层与月亮，一路回到梅洛夫家族的庄园外面，期间脑袋上的耳朵和猫爪一样自己慢慢消失了。到了那里后，我发现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德拉科在外面站着，马车平稳落下，我牵起嘴角看着抱着胳膊面色不善的大少爷，扬了扬手里的缰绳：“这位少爷，要不然我送你回家？”

“哟，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呢，”德拉科阴阳怪气地说道，挑起眉毛，“沐浴着月光在天上肩并肩是不是挺浪漫的？”

“是挺浪漫，就是可惜旁边坐着的是黑魔王，否则按照常规剧情套路，这么好的景色下早都该发展到海誓山盟的地步了。”我捂着胸口感叹道，看见德拉科一脸“我要吐了”的表情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就开个玩笑，哎，少爷你走不走啊，等人超过十分钟车夫是要收钱的。”

大少爷摸了摸口袋，掏出来几枚加隆塞我手里，然后坐进马车：“我都等了你多久了，怎么，现在等我一会你还不乐意了？走啊。”

“哎，好嘞！”

我一甩缰绳，那几匹马快跑几步后拉着车飞了上去，德拉科从前面开的小窗户探出头来，问我：“你还会驾车？”

“今天第一次，不过不难。”我朗声回答。

“你是跟神奇动物关系不错，这种马很难驾驭。”

“是吗？那可能我动物缘挺好的。”

“你就嘚瑟吧。”

我笑了，德拉科轻轻哼了一声，又问我礼服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他，担心他那会跑过去出事，就想追，结果礼服太碍事了，我着急就把裙摆给撕了。

“我回去用咒语修补好。”我说道，“反正……赔钱我是赔不起了，我明天才去摩金夫人那上班。”

“马尔福不缺那点钱。”德拉科趴在小窗户上说，“你什么时候跟摩金夫人说的要去她那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也就是半个月前吧，嗯——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没有告诉你。”我回答，“我之前和邓布利多校长聊天的时候提了一下，现在知道的也就是你还有校长，斯内普教授那我还没说呢。”

德拉科“哦”了一声，也再没说话，趴在那静静地吹风，我驾着车朝马尔福庄园飞过去，马车其实本来就是他们家的。落下后，我抱了抱那几匹马，德拉科让我跟他过去，他回到卧室，不一会出来，往我手里放了一个钱袋子。

“这是路费，下次我要出门了就喊你来驾车。”大少爷扬起唇角笑了，轻轻挑眉，还鼓励式的拍了下我的肩膀，“好了，去把你衣服换了，裙子破成这样，出去了别人还以为马尔福家虐待你呢。”

我把那些钱塞给德拉科，大大方方的说，用不着的，下次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说一声就行了。我按住他的肩膀，哥两好的开口：“咱俩什么关系是不是？用得着谈钱吗？”

“咱们俩什么关系啊？”他抱着胳膊歪头问，一双灰色的眼睛里含着笑意。

“好姐妹。”

“滚。”

“哎，好嘞，这就走！”

我立马转身，德拉科像是被气笑了，他摇了摇头，笑的有点无语的意味，我梳顺头发，还跟他讲：“我走了啊，好姐妹。”

“滚滚滚。”

“得嘞！”

我转身一把抱住他拍拍后背，德拉科满脸的嫌弃地把我推出去，让我赶紧滚，还把那个小袋子丢我怀里，趾高气昂：“告诉你，到时候随叫随到啊，那些就算你工钱了。”

“那我这不就是司机了吗？”我抱着钱袋子刚刚说完，大少爷从卧室里探出脑袋，眯起眼睛瞪着我。

“当马尔福的司机，是你的荣幸你懂吗？你以为谁都能给一个马尔福驾车吗？何况，是我，德拉科·马尔福！你应该——”

“我应该感天动地感激涕零跪谢您，谢谢萨拉查和梅林的恩赐，谢谢马尔福少爷的赏识，这简直是我三生有幸啊，对不对？”

德拉科张着嘴，然后深呼吸，露出友好的笑容，字正腔圆的告诉我，你可以走了。

我听话，我走的干净利落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出了马尔福庄园后，把那袋钱收好，想找个好时候再还给德拉科，帮好朋友驾车又没事，就像是麻瓜平常开车带朋友出去玩，性质都一样，无非是开谁的车而已。

我晃到威尔特郡附近的一条商业街上，想起有个黑魔王还饿着，于是我买了点小吃，拎了两瓶酒——斯内普教授不在，我偷偷喝点他可发现不了。

买了些菜和肉，我幻影移形来到小别墅那，敲了敲门：“小伏大人——”

门开了，里德尔趴在二楼的栏杆那，显然挥了下手开的门，又是一个我不会的无杖施法，在人家眼里那就是再简单不过的魔法。

他把那身燕尾礼服换下来了，穿着宽松的针织衫和长裤，英国的7月份最高温度也就是22摄氏度左右，平均气温13.5摄氏度，和祖国母亲那边的气候可完全不一样。

他掩着唇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从楼梯上晃下来，翻了翻袋子，拿出一袋鳕鱼条，取了一根后坐到沙发上开始吃，我从他手里拿过来，告诉他我要去弄饭，这些零食饭后再吃。

他抬了抬眼皮，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橘子，剥开，反正不打算让自己的嘴闲着。

“少吃点，一会吃饭呢。”我说着，他在那应了一声，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去厨房烧水。

他最开始还有点架子，比如冷着脸，从始至终都端着黑魔王的风范和气场，我跟他说话除非是变成幽灵的那时候，否则都是小心翼翼的，后来关系好了，慢慢的到现在……怎么说呢，混熟了，他那些气场，那些黑魔王该有的气质，他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烧好水出来倒水的时候，看见里德尔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手肘撑着膝盖，那双漂亮的手在那剥橘子皮，然后把果肉一瓣一瓣往嘴里塞，半垂着眼，套的那件针织衫的袖子还有点长，遮了一小半手，腿上的裤子似乎也是居家穿的休闲裤，宽松舒适。

那头黑发散在脖颈间，额前的发帘有些乱，送给他的那块黑玉他倒还戴着，现在从领子里滑出来吊在前面，这让我挺高兴的。他把橘子的最后两瓣塞到嘴里面，然后拍了拍手，端过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热水，然后放下杯子，顺手捞过沙发上的靠枕抱着，盘着腿，身子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抬起眼皮看向我。

“不是让你少吃点水果吗？”我看看桌子上那一堆橘子皮，把水倒上后责备着，“还吃那么多橘子，也不怕上火。”

他拿着魔杖挥了一下，把果皮丢进垃圾桶，横着一长条躺在沙发上，挺理直气壮的，我走过去拉上窗帘，这家伙躺在那，脑袋下面垫着靠枕。我看见纳吉尼从楼梯上游下来，然后用尾巴卷起水壶的把柄，给它的大杯子里倒上水，脑袋探进去喝。

我专门给纳吉尼买了个杯子，在巨人商店，和海格的那个杯子差不多，这样才能容得下纳吉尼的脑袋。

“魔法那么精通，也不知道把衣服收好。”我去厨房时顺手把他扔在沙发上的衬衣挂好，和斗篷挂在一块，用了“清理一新”，“小伏大人，你的技能全点在魔法上了吗？”

“嗯。”他倒是真的理直气壮，像是为了告诉我技能点都点在魔法上有多么完美似的，魔杖一抬，衣服自己飞去挂好叠整齐，桌子上的东西也都自动摆好了。

行吧，我无话可说，只能叹着气，去厨房做饭。晚饭做了蔬菜沙拉和牛排饭，我在厨房里擦炉盘的时候喊了他三遍吃饭了，这位大爷才慢悠悠地过来。

“那是纳吉尼的，你的在那。”我把锅洗干净，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的习惯，除非特别忙，否则我不愿意用魔法清理厨具，总觉得没我亲手洗的干净。

里德尔把盘子端过去，我收拾好后出去，他坐在餐桌对面，纳吉尼盘在另一侧的椅子上吞牛排。

“味道怎么样？”我看见他挖了一勺子饭吃掉，等他咽下去后我迫不及待地问。

“嗯。”

“那就好。”我笑着说，放心了，“下次给你煲鸡汤。”

“嗯。”他点头。

他吃完饭后就上楼了，说是要去试试从梅洛夫家族“拿”来的那本黑魔法古书里的咒语，上去时特别注重仪式感的顺手一挥魔杖换了身衣服和鞋。我收拾完碗筷，准备去跟里德尔说一声，我就回学校了，然而我敲了敲卧室的门，半天没什么动静，我反而还难得的能感觉到所谓的魔力的气息。我犹豫半晌，还是推门进去了——没人，地上只有一个魔法阵，看的我挺懵的，桌子上摊着一本书，我走过去后拿起书看了看，厚的可以砸死我，书页泛黄，上面画着和地上这个一模一样的魔法阵，旁边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然而很显然里德尔认识。

我也不敢乱碰这个东西，把书原样放好，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乖乖等里德尔，毕竟我也不知道地上那是什么玩意。

然后，我正准备出去，纳吉尼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眼，地上的魔法阵亮了，扎眼的白光亮起的那一刻我预感不妙想跑，下一秒，我就被吸进去了。

我站在了一片漆黑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我犹豫着，小心翼翼地开口：“斯内普教授？少爷？小伏大人？Hey，有人吗？”

然后我就听见了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大少爷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一声闷哼。我有不好的预感。

“嘶……这什么情况啊！”是少爷的声音。

“……马尔福？”这是斯内普教授。

“呃——教授，少爷？”我摸黑喊道。

于是世界沉默了，我们三个彼此无言，好半天德拉科问：“这是哪？”

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梅洛夫家族的法阵里面。”

“……”

“……”

“小伏大人？”

那个声音“嗯”了一声，这回轮到我们四个人无言了，半晌，斯内普教授沉声道：“你总该知道怎么出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德拉科的声音传过来。

“谁知道，管他呢，我已经习惯了，让麻烦随便来吧，说不定我们就穿越到第一次巫师大战的时候了。”我干笑两声说道。

于是下一秒，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我重重摔在地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大家，我、里德尔、斯内普教授和德拉科四个人面面相觑，天空昏暗，飘下来一张带血的报纸，上面写着——《神秘人挑起的战争何时结束？》几个大字。

时间：1977年6月27号

离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