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文咕咕

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才辈出阿卡姆;最爱是一方通行,白月光怪盗基德。咕咕是糖文写手,霍格沃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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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阿瓦达得叠四层才能用啊(62)

小段子

——“教授,您看起来不太高兴,怎么了吗?”

——“格林德沃说找到了一种麻瓜游戏,特别适合我。”

——“什么游戏啊?”

——“谁是卧底。”

——“……”

不愧是你,格皇。




62.

我以为……

算了我以为个鬼,我麻了,我没有哪一次是可以安安稳稳过暑假的,一年级被黑巫师追杀二年级被小伏大人杀三年级蹲阿兹卡班,四年级了,现在直接玩穿越是吗?

我生无可恋地坐在地上,旁边还有比我还冤枉的莫名其妙被我开光嘴给叫来的斯内普教授和德拉科,以及算是罪魁祸首的里德尔。

而现在的时间更离谱,1977年6月27号,这个时候正是巫师大战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

大街上简直可以说是萧条,所有店铺都关的严严实实,几乎看不见巫师,有的地方血迹斑斑。

“1977年不是巫师大战期间吗?”德拉科看着周围,“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我和斯内普教授也在这?”

“那个法阵必须四个人启动,有人进去后,喊了谁,谁就会被魔法带过来。”里德尔冷声说道,他看向我问,“我本来在思考怎么出去,你为什么会进来?”

“我是准备回学校,给你打声招呼的,结果被吸进来了。”我捂着眼睛,长吁短叹,“这已经不是重点了,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我更关心的是,算上他的话,现在这个世界有两个黑魔王吗?”斯内普教授提出了非常致命的问题,我默默看向里德尔,后者皱着眉。

“显而易见。”我叹了口气,“现在的伏地魔,51岁是吗?”

“他们两个见面会发生什么?”德拉科脸色苍白,“这不会是好事,绝对。”

我从地上站起来,说实话我已经麻了,麻的透透的,我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发现这里好像是几十年前的对角巷,有些建筑很像,有的墙上还有黑魔标记。

“我有个猜测,”我开始胡言乱语,“说不定我们结束巫师战争,就可以出去了。”

“这可真是个简单的方法。”斯内普教授慢慢跟上来,语气波澜不惊,“你不如想想有没有更简单点的。”

“我不想努力了。”我捂住脸哀嚎着,“有没有哪一次的暑假是我可以像个普通学生一样度过的!我是每年暑假渡劫一次吗!”

“放心,今年有人陪着你了。”德拉科快跑两步过来,他当然不想和里德尔待在一块。

我该感到高兴吗?我看了德拉科一眼,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

现在外面食死徒极其活跃,可是我完全不关心,难得的,水火不容的几个人坐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出去的问题。

“既然是法阵就一定有破解的办法。”我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是真的不想努力了,你们那么聪明,肯定用不着我。”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颓废地靠在墙上,这三条斯莱特林的蛇居然没有无情嘲讽,估计也是觉得我是真的惨,我已经惨到斯内普教授都不忍心毒舌我的地步了。

我甚至都懒得去听他们怎么商量的,反正我听了也听不懂,我在后面坐着,双目无神直接失去高光,事实是他们三个不可能和睦共处的,所以商量的结果就是他们决定分头找线索,看看在现在的对角巷里能不能发现什么。

“分吧。”我半死不活地说,摆了摆手,“一块分,我也去找。”

“我不觉得你可以完好无损地回来。”斯内普教授皱起眉。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觉得我们三个可以一起走,不是吗?”德拉科摊手,还往斯内普教授那边挪了一步,想尽一切办法离里德尔能远点就远点。

“你们最好不要给我一个在我看来可以顺理成章杀了你们两个的理由,比如——激怒我。”被孤立的里德尔笑的阴狠,我看看这三个人,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现在真的很累,我不想当劝架的了,算我求你们,别吵了,好吗?”我揉着太阳穴,头一次这么没有耐心地说道,他们三个很给我面子的不吭声了,我抓乱了头发,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走,“分头找吧,大家都是有自保能力的,尤其小伏大人和斯内普教授,少爷你跟我一块。”

德拉科也不反驳,估计也是体谅我现在是真的烦,他安安静静地跟上来,我吊着一口气似的特别丧地走在前面,现在街上几乎都没有巫师,毕竟谁都不知道会不会突然被食死徒盯上。

“你没事吧?”德拉科追上来问我。

“还活着。”我没什么精神,捏着鼻梁回答,“倒霉而已,谁没有倒霉过对不对?”

“我有时也很倒霉,这怎么说呢,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德拉科揽住我的肩膀,“我们肯定能出去,不说别的,神秘人那么厉害,这东西一定困不住他。”

我笑了笑,又叹口气,跟德拉科走出这条街,也没找到什么像线索的,最后他说他去旁边看看,让我等一会。

我寻思我再倒霉又能倒霉到哪去呢?于是我如同看破红尘般,坐在对角巷的街口,迎着风,满脸沧桑。

“在这个时候,很难看到这么悠闲的巫师了。”

我扭头,真的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悄无声息地站在我后面的人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血红的眼睛隐在兜帽下,身形瘦削修长,面容苍白的像纸,说话时发出蛇一样的嘶嘶声。

不就是伏地魔吗?不就是、不就是51岁的不认识我的心理已经极端起来没什么人性了的小伏大人吗?我怕吗?我……我为什么就能遇见伏地魔啊!我怕啊我为什么不怕啊!

可我又能怎么办?我现在跑也来不及了,总不能转身和伏地魔打一架吧?100个我也打不过他啊!

我抓乱了本来就已经乱的头发,叹了口气,可能是和里德尔待在一块时间久了,再怎么说,也算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了,18岁的他,51岁的他都是汤姆·里德尔,人再怎么变也不会变得不是自己。

至少我知道现在的伏地魔还没有想给我一个阿瓦达索命弄死我,他可能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坐在对角巷巷子口吹风思考人生的倒霉蛋。

“Hey.”我发出智障的声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打个招呼吧,死也要做个有礼貌的幽灵。

伏地魔沉默了片刻,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为什么会在这坐着?而不是像其他巫师一样,逃命,躲藏,或者像食死徒一样屠杀。”

“我在想,我真可悲。”我也实在是没心装了,人家是摄神取念大师啊,我就是奥斯卡影帝也骗不了他,“我坐在这思考自己可以有多倒霉。”

他打量了我一下,我露出疲惫的笑容,身子一歪靠在旁边的墙上:“如你所见,我特别倒霉,各种倒霉的事情我都经历了,然后我就在想,我的霉运的极限在哪里。”

现在看出来了,我还能遇见伏地魔。

我看看他,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汤姆·里德尔,我甚至还能友好地挪了一下身子,给他让了个位置,拍拍长椅:“坐一会?”

当你愿意心平气和不带任何目的的跟这位摄神取念大师,跟汤姆·里德尔说两句话的时候,30%的几率他还是愿意听听你能说出什么废话来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倒霉还是幸运,我遇见伏地魔了,而他愿意听听我能说出什么蠢话,没有上来就弄死我。可能是我现在看起来太颓废了,连求生欲都没有,以至于伏地魔想看看我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他真的坐在了我旁边,露在外面的皮肤是病态的白。

“你想象不到我经历了什么。”我的情绪根本不需要酝酿,悲惨的经历都是真实的,于是,我干了在我脑子清醒后回想起来特别恐怖的事情——向伏地魔倒苦水,诉说我的悲催,“我每年的暑假都特别不好过,一年级的时候我被黑巫师追杀,二年级的时候我被黑巫师杀了,但没死透,三年级的时候被魔法部诬陷进了阿兹卡班,现在我四年级了,暑假的时候先是和自己的猫换了灵魂,然后又喝错魔药导致我差点变成不是人的物种,之后,我又掉进了一种法阵。您觉得,我还能更惨吗?”

我算是话匣子打开了,越说越郁闷,越说越委屈,我直接一吐为快,说了我能遇到的各种麻烦和破事儿,以及我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出门就能遇见麻烦。

“甚至,我不出去的时候也能遇见!”

“……”

我恨不得现在怼到他脸上,情绪激动难过到语言吐槽加上肢体动作,直接进行一个手舞足蹈连比划带说的诉苦。

我的情绪过于强烈以至于我说着说着脑子习惯性的把旁边的伏地魔下意识的当做了小伏大人,谁让他也套个黑斗篷,而且身高都一样,还戴着兜帽,何况他本来就是汤姆·里德尔。我说着说着脑子也乱了,一句一个小伏大人的在那叫,最后不知道自己罗里吧嗦说了多久,说到我嗓子都有点疼,脑子还缺氧。

我叹着气,坐下来后抬手拍了拍“小伏大人”的肩膀:“我实在郁闷,小伏大人,你说我上辈子造什么孽了?”

“……”

“我累,我身心俱疲。”我说完伸手抱住他,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你其实比我累多了……”我拍了拍他的后背。

哎不对,等等!我的脑子开始运转了,我刚刚喊的“小伏大人”好像不是“小伏”吧!我这个倒霉催的最开始好像是在和伏地魔说话对不对!

那我现在抱的是……伏地魔?我吞了吞唾沫,听到了耳边忍到极限的深呼吸。我现在真情实感的道歉还来得及吗?问题是抱都抱了,我想倒带重来一遍是不可能了啊!

我强装镇定地收回手坐好,感受到冰锥似的眼神盯过来,对我来说,遇见伏地魔了,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讲道理他不听,软硬不吃,干脆等死就行了,就祈祷着人家可以下手利落点,进行一个无痛的去世。

我突然想着要是现在遇见的是盖勒特·格林德沃该多好,至少那位黑魔王不会随随便便动手杀人,只要你不叫纽特·斯卡曼德,就有30%的概率能活命。

“我刚刚是有点突兀,我把你当成我一个朋友了……”我瞄他一眼,伏地魔腥红的眼睛看着我,我求生欲极强,“我我我……我给你道歉,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我是谁。”他说话了,用的是陈述句,废话,人家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

“谁不认识你啊……”我声音都微弱了下来,“我就说我倒霉,在我觉得我已经够惨了不可能更惨的时候,命运会让我知道我还是太年轻了。”

“我见多了巫师,你现在的反应,应该是拼命的求饶,以及恐惧、尖叫、逃跑。”他拿着那根我在小伏大人手里见了无数次的魔杖,慢慢擦拭着,无论什么时候都优雅的不得了,“显然,你不只是认识我。”

我两只手托着下巴,目光平视前方,然后叹了今天的不知道是第多少口气,喃喃着问:“你要杀我了?”

他皱着眉看向我,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了,我估计,我让伏地魔起疑心了。问题是,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这么问一下啊。

“如果不杀的话,我觉得——”我斟酌着措辞,转头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呃,咱们俩,其实……你是个很好的听众,我头一次发牢骚的时候没有被打断,可以这么痛快地说完,而且听众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虽然说我平常也没跟好朋友们发过牢骚,但是我就是想感慨一下。我摸了摸口袋,魔杖就在我手里拿着,我又掏了一下另一边的兜,在伏地魔罕见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情况下,摸到了我从德拉科家带的糖果和小点心。

“那个……要吗?”我把吃的递过去,小心翼翼地问他,“您也看得出来我肯定打不过您,然后我就是单纯的聊会天,影响不了您统治世界还是有什么其他伟大的抱负和理想,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这个最后一次不是指你杀了我啊。”

“就、就是说,要不然,破个例,打破一下见了你的都得死的原则?”我越说越觉得害怕,“反正、反正规则和原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我默默地把糖放在他的怀里,心脏狂跳,虽然我知道他不喜欢吃甜的,但是我也没别的东西能给了,我身上除了我的命和魔杖,只有这些糖,总不能让我把命给他吧?魔杖是用来保命的也不能给,那就只剩糖了。

伏地魔眯起眼睛,慢悠悠地开口:“规则是用来打破的,这句话我倒是喜欢。”

“您不杀我了?”

“你聒噪的像只吞了蛤蟆的乌鸦。”

“……”

谢谢,非常伤人,斯莱特林的是不是都精通语言这门艺术?为什么我是个例外?我委屈,坐在那挠了挠头发,又不敢造次,又不知道伏地魔在想什么,只看他拿了颗糖对着太阳看了看,鉴宝似的。

我看见他的手指修长,皮肤真的是病态的白,上面青色的血管清晰,他的指甲是锐利的,手背上有些像蛇一样的鳞片纹路。

过于痴迷黑魔法的他毁了容貌,甚至身体都发生了变化,他变得愈发的强大,心也愈发腐烂,沉到泥潭最底下。我庆幸遇见的是16岁的汤姆·里德尔,还可以被一点点改变。

话说他现在对其他人应该也不会随手就杀了吧?我反正真的没见过他杀人了。

我把手放进口袋里,伸直腿,坐在旁边不说话,安安静静的,思考着伏地魔什么时候离开,我什么时候能走,斯内普教授他们到时候如果找不到我了,再不小心遇见了伏地魔,那就真的完了。

我看见他把玩着那几颗糖,修长的手指拿着,像是他平常拿魔杖一样,夹在指间,手指微微弯曲,糖果滑到掌心,五指修长漂亮的不去弹钢琴拉小提琴都感觉浪费了。他的指尖没有血色,我鬼使神差地伸手,犹豫了一下后想握住,那只手的主人身子一僵,腥红的眼瞳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看向我,我连忙缩手,抿着唇低头。

“抱歉,我见你……你的手指没血色,而且太冰了,就是说……需要多休息,补补身子,”我结结巴巴地说道,比划着,声音愈发微弱,头越来越低,“气血不足,伏地魔大人。”

“按理来说你现在已经死了。”他这样对我说,目光阴毒,“知道你为什么活到现在了吗?”

我老老实实摇头,他拿着魔杖,直接挑开我右臂的袖子,露出了上面的蛇印记,我张大眼睛,伏地魔站起来,缓缓开口:“我刚刚见到你,就从你身上感觉到了自己的魔力气息,但你不是食死徒,这很奇怪。”

他的魔杖点了点我手臂上的印记。当我看见黑雾卷过来落下的时候,伏地魔早就感到对方的魔力了。

历史性的时刻啊,一大一小两个黑魔王面对面了!同一个人不同的年龄,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这诡异的画面,里德尔径直走了过来,扫我一眼,声音冰冷极了,如临大敌:“站到后面去。”

我闻言连忙快跑两步躲到他后面,顿时安全感上来了。

“不需要质疑,”里德尔看着对面的自己,他拿着魔杖,淡漠的声音响起,“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看你的模样,你是我的第一个魂器里面的灵魂。”伏地魔语气平静,丝毫不惊讶这件事,“我很好奇,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又是谁,新的魂器?”

“法阵,我是从1995年的今天回来的。”里德尔说,“梅洛夫家族的法阵,1992年,我复活了。”

“1992?”

两个黑魔王交谈的全是重点,寥寥数语,就说清楚了所有的话,我设想了伏地魔知道这些事情后可能会引发的蝴蝶效应,但是哈利的出生里德尔没有说,以及伏地魔是如何失去肉身的他也没说,食死徒里的间谍有哪些,他巧妙的避开最重要的地方,什么都没有透露。

他非常清楚,蝴蝶效应的可怕。你可以与历史交谈,但不能修改,其实未来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定下了,里德尔会复活,那么无论如何伏地魔都得死,才导致了“里德尔复活”这个结果。

伏地魔满意未来的自己达成的成就,食死徒的势力扩展到了欧洲,这让他心情不错,而对于这个日记本魂器的复活,里德尔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才会相信。

“那她是谁?”他看向我,腥红的眼瞳目光冰冷,“你说她不是魂器。”

“有没有可能,是好朋友?”我拽着里德尔的斗篷,从他身后探头,小声说。

“她废话很多。”伏地魔冷声道。

“话是多了点。”里德尔点头。

我:?????你们有事?

“她看起来没有任何战斗力。”伏地魔皱起眉头,“而且脑子不是很好用的样子,也不敢杀人,我怎么可能找这样一个朋友。”

我……我看起来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原因是您把我和您做比较啊!而且正常人都不会杀人吧!

里德尔再次点头:“的确。”

“小伏大人!”我从他背后探出脑袋,拽着他的斗篷,非常严肃,“你不能因为对面站着的是你自己,就赞同所有言论,至少我会烤面点,会做饭。”

伏地魔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说:“这不就是家养小精灵吗。”

“……”

有朝一日我居然和家养小精灵画等号了,我真是谢谢您。

“不一样。”里德尔替我说了句话,他看着伏地魔,轻描淡写地说,“你总该相信自己的判断。”

伏地魔沉默不语,片刻后,阴沉的眸子望着里德尔:“我的判断永远不会出错。”

“从不会出错。”里德尔沉声接道。

然后,现在的情况简直离谱极了,我们一群人在对角巷汇合,德拉科看着一大一小正在低声交谈的两个黑魔王,沉默几秒后,他转过身虚弱地抱住我,痛苦地发出声音:“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复杂,他捏着鼻梁,几次想说话都说不出来,最后深呼吸,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如果你觉得我把你的魔药课考试成绩的分打低了……你可以直接给我说,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刺激你可怜的教授的心脏。”

“没有!教授,魔药课的试卷是我所有科目里面分数最高的了。”我扶住快站不稳的德拉科,斯内普教授瞪了他一眼,“情况比较……复杂,教授。”

“你想让我死的复杂一点是吗?”教授咬牙切齿地说,“我早就该和邓布利多提议学生的交友自由是该限制一下了!”

他的话音刚落,两个黑魔王同时看向我们这边,德拉科站直身子,拉着我的手都在抖,他凑在我耳边说话:“他们是不是商量好了,要杀我们了?然后、然后一起统治世界?”

“谁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不是吗?”斯内普教授阴阳怪气地开口,然后紧紧蹙眉,“马尔福先生,你如果是有脊椎的、哺乳类动物里高级的灵长类,就该把你的手松开,然后站好,而不是像个单细胞……像滩泥一样靠在她身上。”

德拉科足足愣了好一会,最后提高声音:“我当然是人!”

“哦你能意识到我在说什么可真是难得,我可看不出来,你显然只和你那位父亲学到了见风使舵看人眼色的本事。”斯内普教授把语言这门艺术真是学的堪称精通,拐着弯直接骂了马尔福一家,“马尔福都是这个样子不是吗?”

我旁边的德拉科脸简直和调色盘一个样了,我不知所措,我要是说话了会不会也被斯内普教授排除出哺乳类动物?毕竟曾经教授把我踢出了人的范围。我只能试着阻止他们两个吵下去,还好两位黑魔王聊完了,过来后,里德尔说,也许再去一趟梅洛夫家族,就可以找到办法。

“你急着回吗?”他问我。

“你们都在这,我也不是很着急了。”我摇摇头说道,然后把他的斗篷领子整理好,小声说,“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事情想和现在的你聊聊,这也是难得的机会。”

我想了想,还是多嘱咐了一句:“但,别改变历史。”

他垂着眸子,眼底隐隐约约有血色,然后说:“我不会改变历史的。”

里德尔盯着我,压低了嗓音,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得见的音量,声音低哑的像是从深渊海底幽幽传来,甚至带着嘶嘶声,他道:“他死了……我才能复活,然后拥有现在的一切。”他轻轻挑起唇角,一双漆黑的眸子幽暗。

“……我该说不愧是你吗?”我表情复杂,说实话这话听着挺恐怖的,但是想一想说出这话的是汤姆·里德尔,我顿时释然了。

他很顺手的从我口袋里摸小零食,我叹了口气:“给伏地魔了。”

于是他瞪我,哎不是,瞪我干什么啊你俩不是一个人吗?他吃了你吃了不都是汤姆·里德尔把吃的吃了吗?

他朝远处的伏地魔走过去,后面,德拉科迅速凑过来:“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明天去梅洛夫家族城堡,我们应该就可以回去了。”我回答,德拉科若有所思的点头。

斯内普教授根本不想说话,我看见他一直在看远处,那边好像是霍格沃兹的方向。我想起了什么,1977年前后,就在这两年,西弗勒斯·斯内普加入了食死徒,而就在这一年,他还在霍格沃兹饱受掠夺者的欺凌,看着喜欢的女孩和自己的死对头在一起,与这个女孩决裂,后来为一句“泥巴种”忏悔了一生,到最后,死亡才是他解脱的唯一方式。

“教授。”我喊他,斯内普教授转过头,依旧面色如常,看不出来任何情绪波动,我笑道,“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然后再找住的地方,明天去梅洛夫城堡,那应该有离开这里的方式。”

“好。”

他点头,依旧淡然自若,看着我片刻,露出一个很浅淡的笑容,只是轻轻勾了一下唇角,然后闭上眼睛,轻呵口气。

他比曾经好多了,我知道,我也很高兴,至少他现在回忆起往事时没有再那么痛苦了吧?这一点我是笃定的,斯内普教授真的已经好多了。

1977年的街道,街上的巫师并不多,大都在家躲着,这几年巫师界的经济不太好,街道上看不到多少马车,偶尔有裹得严严实实的巫师经过,连一个眼神都不会落在作为路人的我们身上,德拉科那一身惹眼的少爷装扮显得极为突兀。

他穿着定做的白色衬衫,灯笼袖,脖子那的领口系着黑色的丝带,上面缝了一颗蓝宝石,下身也是修长贴腿的西装长裤,皮鞋擦得干净。他从舞会回来的时候显然还没换衣服,本来也没什么的,但是在现在这个年代,穿成这个样子真的会被其他巫师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不是想不开了,巴不得食死徒盯上他。

我们找了一家妖精开的旅馆,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巫师的店铺都关门了。这让我想起来,1993年那段时间的时候,里德尔复活后的消息巫师们陆陆续续都知道了,那个时候大多数店铺也关门了,尤其对角巷,但是也许是见食死徒没什么大动作,慢慢的对角巷的商铺都重新开了起来,后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巫师们都说,不论如何,对角巷都是最安全的地方,神秘人不会动那里,也不会动霍格沃兹。

我想了想,大抵是因为,不论是霍格沃兹还是对角巷,邓布利多校长都在,都会保护它们。

“您好,我们要——”妖精旅馆内,我数了数人,趴在柜台上说,“五个单人间,谢谢。”

“4加隆。”那个妖精说道,声音尖细。

我点点头,德拉科随手放了几个加隆,妖精拿了几把钥匙递给我,上面贴着门牌号,它抬了下头:“三楼。”

我拿过钥匙,给他们一人一把,上楼后进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松了口气,现在总算是怎么离开法阵是有头绪的了。我看着手里的钥匙,在床上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德拉科来敲门,说是出去吃饭。

他进来把门关上,有些局促:“还有就是,晚上……”

“你害怕?”我忍俊不禁,他走过来,脸都有点红,一脸不情愿承认的样子,“没事,怕了的话晚上来我这边。”

“我不怕,我只是有点不放心你。”他挺执拗的,我点点头,连连说那就谢谢大少爷的关心了。

德拉科抓乱头发,然后叹气,轻声说:“我承认,我是怕,你知道的,他、他们在对面住。”

“我知道。”我笑着应道,“所以不是说了吗,你过来就好。”

“你不用睡地上,可以在床中间卷条褥子,我们……一人睡一半。”他有些紧张,我知道这当然难以启齿,于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答应他的提议,这会让他感到好点,“其实我也可以一个人。”他的声音很轻。

“我害怕,我说实话。”我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坐在他旁边,“谁知道晚上会不会有食死徒经过,或者伏地魔突发奇想,想杀了我们,如果房间里有个人陪着我一块,肯定安全感会多很多的。”

德拉科牵起唇角,他垂着眸子,眨了眨眼,轻轻咳嗽两声,开口说:“我可以陪着你。”

“那就多谢少爷了。”我站起来,“走吧,我们出去吃饭,我去喊斯内普教授。”

我话音刚落,就看见里德尔推门进来,然后特别熟练的解下斗篷给我,接着一抬眼,看见德拉科后,他皱起眉:“你在这干什么?”

“这不是她的房间吗?”德拉科满脸疑问地问。

“所以,你在这干什么?”一个问题愿意问两遍,已经是黑魔王为数不多的耐心了。

德拉科张口结舌,里德尔特别的理所当然,他甚至理所当然到我不由得看了眼自己钥匙上贴的门牌号,又走出去看了看门上面的号码——是我的房间没错啊?为什么有种这是里德尔的房间的错觉?

他随手对房间里的东西用了“清理一新”,接着特别自然地坐到床上,双腿交搭翘起,抬了抬下巴,看向德拉科,语气平静淡漠到一种极点:“现在活着出去,还是我把你的尸体丢出去。”

“那个……不如我们先出去吃饭?”我弱弱地举手,“房间的分配问题我们回来了再聊?”

里德尔坐在那颇有他是这个旅馆的主人的感觉,我都能看出来德拉科一口气憋在胸口那是上不来也下不去,他看看我,点了点头:“我去叫斯内普。”

然后脚步一顿:“另一个神秘人不用管他吧?”

我看向里德尔,他摇头,德拉科立马夺门而出,走的还特别迅速。里德尔拿出魔杖点了一下桌子上的水壶,壶变成了茶壶,还配了套茶具,然后从里面倒出茶水,他抬起眼皮看了眼门,手一挥关上,这才呼出气来,解开领口的扣子,朝后一仰躺在床上。

“小伏大人,你不去吃饭吗?”我把他的斗篷挂在挂钩上,拍了拍。

“吃不惯。”他闭着眼睛说了这么一句。

我挑眉,听出来了,这是这位大爷在变相地告诉我,他想让我给他弄点吃的。

“在这可没地方给你做饭。”我摇摇头叹气,“就吃一顿又没事,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先过去了,斯内普教授和德拉科还在等。”

他不吭声,顺手拽过被子盖在身上,我刚要出去,里德尔突然睁开眼睛,翻身站起来,魔杖已经拿着了,直到几秒后,我才看见房门被再次推开了。

披着一身黑色的巫师纱袍的伏地魔淡淡扫了里德尔一眼,沉着嗓子出声:“18岁的毛头小子连气都沉不住。”

接着那双蛇一样的,腥红的有着竖瞳的眼睛,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有话问你。”

“我……”我看了看窗户,楼下,教授和德拉科还在等。

“不如我让他们长眠,就不用等你了,怎么样。”伏地魔露出残忍的笑容,我打了个寒颤。

“不不不,你问,他们可以多等一会!”我连忙说。

里德尔刚刚张口,对面的他就扯着阴沉的笑容说:“你连你自己都不放心吗?自己是否要杀一个人,这种判断力都没有吗?”

“……我对我自己的好奇心和妒忌心太过了解。”

他们两个静静地看着彼此,伏地魔突然笑了,喉咙里发出蛇嘶嘶的声音,我站在原地觉得后脊背发凉,气都要上不去。我听的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为什么18岁的自己有了个朋友,而现在的自己还要再等15年,无非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有资格当伏地魔的朋友。

某方面来说他们性格一模一样,内在的疯狂丝毫不变或者更甚,我看着伏地魔,点点头,说,那就谈吧。

他要的是永生,也并不太相信18岁时的自己的判断,如果我的存在会威胁到十几年后他永生的计划,他就替18岁的自己处理掉我。

我深呼吸,跟着伏地魔走出去,前面的身影瘦削,一身漆黑仿佛与走廊尽头的黑暗融为一体,我跟在他身后,里德尔一言不发,就在我旁边,我听到伏地魔低哑的嗓音飘过来:“我们分明是同一个人,很奇怪,你不怕他,却怕我,是因为什么呢?”

“我们相处的时间不一样,一起经历的也不同,他有的记忆你没有,你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某方面来说,你们还是不一样的。”我放轻脚步,最后干脆停下,“比如,他一定不会要我的命,他信任我,就像是我信任他一样信任着我。”

“这真是个……听起来荒谬绝伦,荒诞无稽的言论啊。”伏地魔自言自语着,转身看向我,“你因为什么接近的他,容貌?身份?想要变成那个——特殊的人,因为这可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我沉默片刻,定定地看着里德尔,然后伸出手:“你们是同一个人,对吧。”

“当然。”

“来吧,结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他有些许错愕,“你明白这个咒语有多严肃,许下诺言,如果我违背了,就会死亡。”

“Unbreakable Vow.”我紧紧握住他的手,看着一旁的伏地魔,“见证人是你,结下誓言的也是你。我对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许下牢不可破的誓言。第一道誓言,永不背叛他,不离弃他,我发誓不论他发生什么,永远陪着他。”

那根紫杉木魔杖点在我和里德尔紧紧相握的右手上,我每说一句誓言,就会有一条细细的、耀眼的火焰从伏地魔的魔杖喷出,紧紧地缠绕在我们的手上。

“第二道誓言,就算他有朝一日摧毁自己的容貌,失去黑魔王的身份,哪怕丢失了一身的魔力,我都会陪着他,像现在一样。”我一字一句,声音在昏暗的走廊里清晰无比,“我在此许下承诺。”

纤细的火焰在我们手腕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后消失了,痕迹也一并看不见。

对梅林起誓,妖精旅馆里定的誓言,牢不可破。

……

“所以——你浪费那么长时间,以至于现在几乎没有餐馆开门了!”空旷的大街上,德拉科忍无可忍地喊道,“你是在里面和两个神秘人唠家常吗!”

“真棒,现在我们要饿肚子了。”

我、斯内普教授、德拉科,三个人站在街上面,看着一张报纸从眼前飘过去,斯内普教授的黑袍子被风吹起,呼啦作响。

好像有点……萧瑟?

“回去之后,我希望你可以交一份三千字的检讨,好好阐述阐述你让可怜的教授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理由。”

“?????别啊教授!”

“七千字。”

“……”

🌱

牢不可破咒语,又叫牢不可破的誓言,“Unbreakable Vow”,轻易不要使用它,这是非常严肃的咒语,一旦对对方立下誓言,就不能违背,违背的那一方会立刻死亡。

🐍

伏地魔:真晦气,我18岁时居然是个瞎子。

小伏大人:真晦气,17年前的我居然是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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