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文咕咕

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才辈出阿卡姆;最爱是一方通行,白月光怪盗基德。咕咕是糖文写手,霍格沃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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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阿瓦达得叠四层才能用啊(番外)

番外  邓布利多的观察记录本

1.关于那个孩子

西弗勒斯的学生又来了,或者不如说是,西弗勒斯最喜欢的学生来校长室了。

邓布利多抚着胡子,摸了摸福克斯的脑袋,这漂亮的凤凰微微展翅,他坐到座椅上,看到校长室的门打开,小姑娘跑进来,一头黑色的短发乱糟糟的,看见他后欢快地打了招呼。

邓布利多很喜欢这个学生,虞桉,是东方来的孩子。桉是个好孩子,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邓布利多就能看出来,她撒谎的技术特别差劲,而且显然有事情瞒着他们,但是邓布利多从未看错过人。

看眼睛。清澈干净的眼睛,做事时习惯性的小动作,聊天时一两句话就能看出来一个人的性格是什么样,是什么样的人。

她喜欢追在西弗勒斯身后,成绩不是很好,总是惹麻烦,叫西弗勒斯头疼极了,三番两次来邓布利多这里要求把这孩子赶出霍格沃兹。

邓布利多知道,桉不是个普通的小姑娘。他有自己的想法,想再看看,再等些时日,他认为她知道很多事情。邓布利多从来不会判断错误的,魔法可以创造奇迹,把许多不可能变成可能。

他向来擅长下棋博弈,一步都不会走错,他甚至下棋手法大胆到把自己也变成棋子,算到棋局中,准备随时当做弃子。

要知道,在所有巫师眼里,在这些孩子心目中,他们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无所不能,他们将他推到了几乎神一般的位置。其实,他这个老巫师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会饿,吃多糖了会牙疼,晚上也会犯困。邓布利多觉得,他只不过是比别人都多考虑了些,强大了那么点,他身上的担子比别人重的很多。

事实证明,邓布利多的确不会看错人,桉知道很多事情,他清楚她的为人,这孩子没有隐瞒,那天晚上他们在霍格沃兹外的城堡相遇,他一番“糖果论”变相的去告诉她自己知道的情况,小姑娘惊愕后平静下来,肯定了他的想法。

她还有些担忧现在魔法界的情况,担心自己与那么多人交好,尤其是邓布利多博弈的对手——一百年来最可怕最危险的黑巫师伏地魔,她与他关系不错。她担心会不会做错什么,于是邓布利多告诉她,放心去做,她现在做的一切都很好。

她也许是从故事的结局回来的,桉看起来认识每一个人,所以哪怕西弗勒斯对她恶言相向,德拉科再怎样恶语伤人,无论她经历了什么,这小姑娘的初心从未改变过。

看来棋局的结果并不好。邓布利多这样想着,告诉她,放心大胆的继续去做吧,相信你可以改变你认为不好的结局,不论是谁的死亡与离去,经过你的努力,一定能改变。

“现在的故事好多了,对吗?”他笑着问。

她用力点头,一双眼睛明亮,干净透彻是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不管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没有变过的。

她爱这个世界,爱每一个人,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予他们,用最柔软的内胆去包容利刺,哪怕被扎的鲜血淋漓也一步不退。

她的付出都是有意义的,她获得的回报足以与她所付出的对等,邓布利多都看得到。她甚至让自己去纽蒙迦德,某方面来说,她似乎才是那个无所不知的人。

他被印到卡片上的那天,是他最痛苦的一天,那天他打败了自己的挚爱,打败了全欧洲都恐惧的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人们歌颂他的丰功伟绩,赞誉他是最伟大的巫师。

而他得亲眼看着格林德沃被送进纽蒙迦德,关在最高层的牢房中。

“我不会逃的。”他曾经的爱人说话间语气云淡风轻,视线移也不移地看着他,“阿尔,就当是最后一次,我们再一块走一次,怎么样?”

“……好。”

他陪着他的爱人,送他进了纽蒙迦德,他坐在牢房中,扭头望着自己,说:“你送我来到这里的,阿尔,放心,我不会跑。”

邓布利多知道,自己转身离开的时候,格林德沃的视线一直追着自己。

但是现在,盖勒特·格林德沃就坐在自己旁边,和他一起看着这孩子,这老巫师随手拿起一本书,掩盖对于自己不陪他出去溜溜腿而是在这等一个学生的做法表现出的不满。

“说起来,你应该感谢她,盖勒特。”邓布利多从他的手里抽走那本书,眨了眨眼睛。

“感谢她?因为什么?”

格林德沃的目光看向那孩子时,她一下绷直了后背,小心翼翼的样子把邓布利多再一次逗笑。

“是她告诉我,让我去和你谈一谈的。”邓布利多打开桌子上的糖罐,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否则你这个老家伙现在还在纽蒙迦德呢。”

“这么说,阿尔,你就没想过去看看我?”格林德沃那多少无理取闹的劲儿上来后,都是让人头疼的,“也是,否则这么多年你怎么一次都没去过呢。”

他抬起下巴,语调阴阳怪气,大有如果邓布利多不给他一个解释,他能就这个问题纠缠很久的样子。

“你的闲事一会再说。”邓布利多摇摇头,又摊手,“哦,别这样看着我,我们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是年轻人的时间不能浪费。”

“阿尔!”

邓布利多哈哈大笑,走下来抬手轻轻拍了拍桉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出去,小姑娘看了看极度不满的格林德沃,问他真的没事吗?

“我都习惯了,当年纽特被他也烦的不行。”

“……我非常理解。”

其实小姑娘找他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自己的长辈一起出去聊天,有什么烦恼了会找自己沟通,他知道,自己在小姑娘的心里就是最伟大的巫师,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其实在邓布利多看来,这孩子也挺“无所不能”的。

当年西弗勒斯恨不得亲自把她丢上开往伦敦的列车,把人给赶出去,结果现在一旦找不到这小姑娘的人了,自己这位学生就会来校长室,问他怎么办。

西弗勒斯有个小尾巴,就是桉。霍格沃兹里,他走哪后面都跟着她,小姑娘一般都是抱着一摞书,快步追上他,要么拽着他的披风。后来,他会站住等等她,再后来,他会放慢步子,跟她一起走。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桉最喜欢的教授。

邓布利多时常能看见西弗勒斯在走廊里陪她,那个小姑娘走路都不好好走,扭头看着他和他说话,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声音轻快极了,开口闭口就是“教授、教授”。

西弗勒斯现在是听不烦了,偶尔还会笑,待在那个地窖的时间也短了,邓布利多对于可以经常看见他被小姑娘拽出来散步吃饭晒太阳的情景非常满意。

他的确是从泥潭和黑暗中走出来了,黑色的头发收拾的干净利落,用发带扎起来垂在脑后,身上的巫师袍时不时会换,西弗勒斯告诉过邓布利多的,那是小姑娘送给自己的。

2.关于“改变”

小姑娘人缘好,德拉科·马尔福尤其和她关系很好,不过一年级时可不是这样。直到二年级暑假那次,邓布利多看见小马尔福上气不接下气地来找自己,一双眼睛都红了,站在那拜托他救人。

德拉科本性不坏,就是被家里惯坏了,再加上那番根深蒂固的“纯血理论”,邓布利多其实都没想过他会和桉玩的很好。

如果不付出点什么,要改变一个人很难,而桉付出的则是献出一次生命的代价,这让她收获了一位马尔福朋友。孩子们的友谊都很纯粹,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小马尔福虽然一天到晚趾高气昂的,但是待在她身边时会把身上的傲劲收好多。

邓布利多总能看见他们在一块走,上课、下课、吃饭。桉的脾气好,不管德拉科怎么闹她都不生气,本来他到霍格沃兹后该收敛点那娇纵的性子了,现在好了,桉也惯着他。

纵使是这样,邓布利多也能看见他成长了,小时候那个欺软怕硬的小男孩长大了,学会了保护好朋友,坏脾气收敛许多,不再欺负同学,很有可能长歪的小树苗被扶正,开始生根发芽,预备枝繁叶茂。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德拉科·马尔福交了对的朋友,被保护过,就会知道被人护着的感觉有多么好,被保护了,就会知道保护他的那个人有多好。

孩子们之间就是这样的,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年轻人凑在一起总能碰撞出不同色彩的火花。他们一起冒险,一起同生共死,在学校里形影不离,午后的阳光照在霍格沃兹城堡后的山坡上时,邓布利多总能看见两个孩子坐在一起。

他看得到他们的未来,光辉灿烂,两个孩子完全可以在追逐打闹中越走越远,彼此在生命中留下的烙印是不可磨灭的。

说到“改变”,就不能不说汤姆·里德尔,这是让阿不思·邓布利多最无可奈何的学生,让魔法界最恐惧的黑巫师,让盖勒特·格林德沃能抱怨头疼好久的对手。

格林德沃出狱那天,就被迫跟里德尔打了一架,后来两个人又打了一次,阵势浩大到引起整个魔法界的重视和恐慌,让格林德沃在战斗之后都有点缓不过来。

“他有病。”格林德沃言简意赅,不知道邓布利多的学生西弗勒斯也是这么评价他们两个黑巫师的。

“汤姆的朋友失踪了,他着急很正常。”邓布利多扶着格林德沃坐下,看他靠在椅背上喘着气,头发有一缕焦黑。

“他的朋友出事就该找你麻烦?”

“我是霍格沃兹的校长,他找我也没什么不对的。”

“阿尔——”

“好了,盖勒特,好好休息吧,下次汤姆再这么胡闹,你还得出手。”邓布利多耸了耸肩,看见格林德沃张大的眼睛,他摊手,“你知道的,我不能和他打,我们两个立场不同,我如果动手了,那就是在告诉整个魔法界,黑白开战了。”

“好吧,阿尔,我只听你一个人的,格林德沃居然为了世界和平,和伏地魔打架,阻止他烧了英国,哪个报社都想不到。”格林德沃站起来,扶着桌子挪到床上躺下,呼了口气,“阿尔,真有你的。”

然后他坐起来,拧着眉说:“干脆我拿绳子把那小姑娘绑到那小疯子身上算了!”

“……躺下睡觉吧,盖勒特。”

“我认为这可行,阿尔,我不想再跟他决斗了,那家伙又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巫师,每次和他决斗我都得提心吊胆,你永远不知道那个小疯子下一秒会用什么稀奇古怪的黑魔法!他打起来根本激进疯狂的不要命!”

“汤姆在黑魔法方面的造诣的确无人能比,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学生。”

“哦,至少这次不是你最喜欢的学生了。”

床上躺着的那个老巫师语气是一贯的提到这个问题时立马变成的阴阳怪气,酸溜溜的味道邓布利多都闻得到,他不明白都多少年了,怎么纽特的事情就是过不去呢?难道是因为当年纽特阻止他统治世界了?还是那只嗅嗅偷了他们的血盟。

不过这都是陈年旧事了,邓布利多现在更偏向于,和他博弈的对手,改变的太多。

“汤姆,你知道这是霍格沃兹。”

他照常去海格那里和自己的学生、现在的友人说说话聊聊天,总能看见一条两米多长的黑蛇翻进篱笆,盘在一个大南瓜旁边,看见邓布利多时毫不避讳地瞪了他一眼。

里德尔知道邓布利多认得出他。

邓布利多说完这句话,那条黑蛇充耳不闻,只看向城堡的方向,它在等人,显而易见。

“桉今天被米勒娃留堂了,因为她的变形咒不小心把学生变成了杯子,所以米勒娃认为这件事有必要和她谈一谈。”邓布利多见海格现在也不在,干脆就这么聊了起来。

黑蛇变回了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背着手,在他怀疑的眼神下开口:“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我还想提醒你,怎么说这里也是霍格沃兹,你不该三番五次的进来。”

“你管不了我,邓布利多。”他的学生,好歹当年还装作乖巧懂事的样子,现在完全不装了。

“那看来我只能管桉了,她很听话,我不让她离开城堡她就一步都不会离开的。”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背着手准备往回走,果不其然听见后面的小黑魔王咬牙切齿的叫他的名字。

他干脆站定,看向复活后年轻的学生,那模样与当初在学校上学时一模一样,只是整个人的气息都不同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笑了,他看起来挺愉快的,然后问,汤姆,有想过给那孩子送个礼物吗?

他喜欢看这十几岁的小魔头表现的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和曾经不同,心里面装了东西。

西弗勒斯不难改变,德拉科不难改变,最难改变的是汤姆·里德尔,付出一条命,付出所有真心,付出时间,一点一点,抱着水滴石穿、随时会被杀死的决心,不带任何目的的去接近里德尔,兴许才能牵住他的手。

桉,那孩子浑身上下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礼物?”

瞧,小魔头愿意去思考一下了,邓布利多很清楚一件事,如今不和里德尔谈论魔法,不谈论正事,提到那孩子时,他会比较好说话。

“一起去看看?盖勒特前些日子还在抱怨我从没送过他什么,你也没给那孩子送过东西吧?汤姆,我早就说过,只她一味地付出,总有一天会累,你也多少要有点回报给她。”邓布利多耸了耸肩,看见里德尔皱着眉,到底还是跟上了自己。

他们来到对角巷,走进一家礼品店,邓布利多倒是真的在认真的给格林德沃挑东西,旁边的年轻人站在那显得有点无措,在邓布利多看来,难得的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他的学生们在他眼里都是孩子,毕竟自己已经一百多岁了,何况现在的里德尔只有十几岁。

“她喜欢什么?”老巫师笑眯眯的问。

“她喜欢花,所有的小动物,亮闪闪的小东西,除了装饰再没什么用的东西她都喜欢。”里德尔垂着眸子,想也没想地回答,“家里都是她乱七八糟摆的一堆东西。”

他拿起一个小鸟形状的装饰,淡淡开口:“像这种的。”

“哦,她想养小宠物,你没有同意吗?”邓布利多压住笑,晃过货架,身边的黑魔王皱着眉,没什么意识地跟上。

“我没什么时间照顾,纳吉尼只会吃了它们。”

“这么说来,你似乎还真的没有东西能送。”邓布利多笑道,然后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汤姆,把那个骷髅头放下,你如果把它送出去,桉……我不认为她想把这个东西摆在桌子上。”

里德尔皱着眉放下手里的夜光骷髅头,转身拿起一条仿真蛇,上面施了魔法,会动。邓布利多开始思考自己学生诡异的审美,后来想了想好像很正常,否则黑魔标记也不会长那个样子。

“她没问我要过礼物。”他的学生丢下手里的蛇,声音淡漠,“什么都没问我要过。”

“错了,汤姆。”邓布利多看着里德尔,“她要的是你好好的,是每次去找你时你都能出现,没有战争,没有死亡。”

“你只是不想我挑起战争,邓布利多。”里德尔沉声说道,“你在利用她,你想用她牵制住我,只要她依旧信任你,只要她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我把自己也会算进去的,汤姆,如果你依旧想开战,而我们脆弱的和平没法维持,”邓布利多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笑着摇摇头,道,“我也会利用自己,牺牲最少的,拦住你大开杀戒。可是你早该发现了,何必用那么多的杀戮和死亡达到目的呢?”

“你得到了权势又能如何,最强,万人畏惧,”邓布利多把一个东西递给里德尔,目光依旧温和,“那些太虚无了,孩子,日出一个人看多孤独,陪着你一辈子的不是那些身外之物,是身边的人。”

他递给里德尔的是一根项链,上面挂着一朵蔷薇。

3.关于“爱”

“阿尔,看什么呢?”

格林德沃站在他的身边,两位老巫师看着远处,城堡外,小姑娘从那披着黑色斗篷的青年手里接过一根项链,她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对方。

“盖勒特,你觉得他们像我们吗?”邓布利多笑着问。

“不,不像。”曾经的黑魔王摇摇头,异常笃定,“阿尔,你明白的。”

“心有灵犀,心意相通,你相信灵魂之间互相吸引带来的共鸣吗?那是精神上的默契,他们可以紧紧握手,倾尽所有去拥抱,他们依靠彼此,无条件信任彼此。”邓布利多转过身靠着窗框,他闭上眼睛,慢慢说着,“纯粹、炽热的爱,比爱情更感人至深,比友情更亲密无间。”

“还有什么是比我在纽蒙迦德等了你五十年更感人的吗?”格林德沃抱着胳膊,唇角噙着笑,“我可是抱着等你,等到我生命最后一刻的决心。”

“你现在在这里好好站着呢。”邓布利多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领带塞到格林德沃手里,“盖勒特,你年龄越大越不讲理。”

“我怎么不讲理——嗯?这是送我的?阿尔,你为我买了一条新领带,你还记得我喜欢金色和蓝色!”

邓布利多哈哈大笑,背着手慢慢走下台阶,身后的格林德沃追上来,兴致勃勃地询问要如何搭配这条领带。

“随意,盖勒特,随意。你就是把它当腰带还是绑在头上都行。”

“不,阿尔,明天你来给我系领带。”

“你多大了,盖勒特?我们多大年龄了?”

面前的格林德沃转了个身,变成16、17岁的少年,又挥了下手,变成几十岁的模样:“阿尔,你想让我多少岁都行,你知道年龄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可以戴着这条领带,直到让整个欧洲的巫师都知道你给我买了条新领带!”

没救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看着格林德沃站在校长室二楼的屋子里对着镜子,明明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要拽出那身大衣换上,梳好那一头早已雪白的长发,然后把领带系上。

“瞧,阿尔,怎么样?”

他兴奋的像是当初他们还都年轻时,邓布利多第一次送他生日礼物的样子,格林德沃笑的一点都不遮掩,张开手臂,那条金色和深蓝相交的领带挂在胸前。

“挺适合你的。”邓布利多点点头,又忍俊不禁,“好了,盖勒特,收敛点吧,我都不忍心告诉你这条领带只有一加隆多一点的价钱。”

格林德沃抬起下巴,满脸无所谓:“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

他就差把领带用纸贴上一行大字——阿尔送我的礼物。

恨不得把礼物贴上标签的不止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是发现了。马尔福家那个小孔雀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靠在走廊的墙上,斯莱特林的校袍上别着一枚胸针,然后抬手拍了拍衣服,笑的欠揍地问对面的另一个男生:“桉送我的生日礼物,你有吗,利萨克?”

“你!是谁不让我接近她的!”

“没办法,我们是闺蜜,我觉得你和她不合适,这方面我一定要把关的,为她的终身幸福考虑。”说着,德拉科又正了正胸针,“不得不说她挑礼物的眼光向来很好,好看吧?”

“德拉科·马尔福!你是不是有病!”

少年摊手转了一圈,校袍衣摆扬起,阳光下那个胸针闪闪发光,他笑的得意,紧接着转身就跑,后面那个男生气急败坏的追上去。

迎面走过来的西弗勒斯连忙侧身躲开,然后皱着眉看向在走廊里追逐打闹的两个学生,到嘴边的“扣十分”在看清校袍后硬生生咽下去了。

“校长,校规里应该制定一条走廊严禁嬉戏打闹。”西弗勒斯拿着书走过来,束发的发带是银灰色的,额角的发丝垂下几缕,身上的巫师袍又换了一身款式。

“让年轻人玩吧。”邓布利多笑的合不拢嘴,转身和西弗勒斯慢慢一块走,“桉的眼光不错。”

“……校长。”沉默寡言的斯莱特林院长不自在的轻轻咳嗽两声,“我是来汇报课程进度的。”

“哦,当然,你说。”

“本周课程到《中等稀有度魔药材料副作用》讲解……”西弗勒斯翻开手里的本子,邓布利多就听着他汇报着汇报着,学生的完成情况变成了桉的完成情况。

嗯,好,那孩子上课怎么样怎么样,魔药做的如何,事后处理如何,擅长哪种类型的魔药,作业怎样,论文写的好不好——邓布利多都听了一遍。

“西弗勒斯,很抱歉打断你,但是我记得你的学生应该挺多的,不止桉·虞一个,对吗?”他好笑地看着魔药课教授表情僵硬,然后板着脸,清了清嗓子。

“抱歉,校长。”

“没事,你继续说。”

邓布利多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笑的大声,旁边的西弗勒斯窘迫极了,最后捏着鼻梁,背过身,额前的发丝往脑后捋去,深深呼了一口气。

“校长,我只是……您知道那孩子一直很努力。”

“嗯,我知道。”

“她……她……”两双眼睛对视,西弗勒斯脸色顿时黑了,他扭过头,咬牙切齿,“我是来汇报教学进度的,格林德沃先生,您没必要吧?”

邓布利多转过头,看着走廊的石墩后面走出来自己的爱人,格林德沃冷哼出声,光明正大地走过来搂住邓布利多的肩膀,来来往往的学生谁都要多看一眼。

“盖勒特,注意点。”

“你们一起待了整整34分钟!”

“格林德沃先生,您该明白我是名教授,假设您的脑袋里还有大脑可以负责思考的话。”

“你汇报教学情况需要支支吾吾半天?你的样子简直像极了在做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这可真糟糕,邓布利多心想,瞧瞧自己那学生气的火冒三丈,就差和盖勒特打一架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他失笑,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好了,西弗勒斯……”

“阿尔,你该称呼他为斯内普。”

“……”

邓布利多看着西弗勒斯深呼吸好几次后,阴冷着脸色,一字一句地说道:“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我就得提醒你用餐时注意安全了,我也不知道我会不小心把什么药倒进去。”

“那你也该走路时小心点,我也不知道我会不小心用什么咒唔唔!”

邓布利多捂住了格林德沃的嘴,然后笑呵呵的对西弗勒斯点点头,拖着恨不得把整个霍格沃兹都醋一遍的格林德沃离开了这个地方。

4.关于黑魔王们莫名其妙的“友好”

盖勒特·格林德沃做了五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汤姆·里德尔是助教。邓布利多当然清楚里德尔想干什么,取出灵魂碎片对哈利来说是好事,多一个孩子少些烦恼,做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那也是邓布利多愿意看到的。

虽然这一大一小两个黑魔王水火不容,但是偶尔有些时候,他们意外的合得来。

校长室里,邓布利多吃着糖,照例各个学院的院长和各个课目的教授汇报完课程情况,走光后就剩下了两个黑魔王。

“阿尔,我有必要告诉你以后就这样汇报,不要再搞什么单独汇报。”格林德沃翻着手里的黑魔法防御课的课本说道。

“你对西弗勒斯有偏见,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盖勒特。”邓布利多刚刚说完,那边对面的里德尔就说话了。

“我讨厌斯内普。”

格林德沃立马接了一句:“我也讨厌。”

里德尔冷哼出声,继续说:“还有纽特·斯卡曼德,赫奇帕奇一群蠢獾。”

格林德沃如同找到了同好,他点着头:“说的没错,难得我们达成一致。”

“我不明白,那个斯卡曼德比现在的我大了整整80岁,以及斯内普,到底有什么好的?”里德尔变回原来的模样,身上的斗篷一甩,他抱着手臂,阴恻恻的目光像把刀。

“没办法,人人都爱斯卡曼德,对吧,阿尔?哦,还有斯莱特林的那位院长先生,他也是你的学生对吧,阿尔?”格林德沃阴阳怪气的开口。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邓布利多不能理解,“纽特那孩子又怎么了?西弗勒斯怎么你们了?”

两个黑魔王不约而同的冷笑。

邓布利多不得不说,偶尔他们挺聊得来的。

“阿尔喜欢吃糖,我实在不明白那有什么好吃的?”

“我也不明白,她每次都要买一袋子,甜兮兮的腻的不得了。”

邓布利多拿着一罐糖表情不由自主地有点复杂,身边刚刚往嘴里放了一块巧克力的桉看看他,拽了拽袖子:“校长,他们是不是在议论我们?”

“他们不懂糖果的美味。”邓布利多提高声音,小姑娘连连点头,两个黑魔王转身看向他们,邓布利多剥开一块黑巧克力,老顽童甚至有点故意的意味,一口咬了半块。

“阿尔,你少吃点,你知道那东西对牙齿不好!”

“要来点吗?盖勒特?”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东西,阿尔。”邓布利多耸肩,手里的糖罐被格林德沃拿过去,“接下来一周,我希望不要在你的桌子上看见它,是谁上次喊牙疼的?”

“好吧好吧,是我。”

他身边的小姑娘看着他们两个笑的嘴角都下不去,然后把一个椰奶冻递给里德尔,说这个不甜,后者死死盯着那个椰奶冻,似乎准备和它决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架势,最后咬了一口,捂着嘴转身硬生生咽下去,然后拿过她的水杯把里面的白开水全喝了,脸色这才好了点。

看来汤姆·里德尔和椰奶冻的决斗,以椰奶冻胜利告终了。

“……可能,小伏大人,你这辈子都与甜食无缘了。”小姑娘看看手里的椰奶冻,表情复杂,“我以后还是不给你吃了。”

黑魔王都不是很喜欢甜的,黑魔王都不喜欢赫奇帕奇和纽特。

黑魔王还不喜欢马尔福,邓布利多那天在喂福克斯,听见里德尔在给格林德沃说马尔福家,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卢修斯·马尔福之前一直找邓布利多茬。

于是格林德沃就讨厌马尔福了,他说过,谁跟邓布利多过不去就是跟格林德沃过不去。

邓布利多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奈,怎么说呢,哭笑不得吧。

5.关于黑魔王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开学一周后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教授席上,作为黑魔法防御课的助教,里德尔和格林德沃是坐在一块的,旁边就坐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见格林德沃把那条领带系上了,换了一身崭新的大衣,他叹着气,心想罢了,随他去吧。

“阿尔的眼光一直都很好。”格林德沃掸掸领带,翘着二郎腿,坐在里德尔右边的麦格侧身看了眼,格林德沃摊手,“怎么样?”

“哦,很合适你。”麦格点点头。

邓布利多多少是无奈的,然后就看见里德尔冷笑一声:“只是条领带?”

他拿着小姑娘的魔杖挥了一下,拎着两件斗篷,麦格再次点头:“嗯……款式很好看。”麦格作为霍格沃兹的副校长,自然是知道这些教授都是谁的。

“盖勒特,比赛开——”

格林德沃根本没有理他,而是轻笑出声,把攀比进行到底:“阿尔当年送我的大衣数不胜数。”

邓布利多开始思索自己什么时候送了数不胜数的大衣,不是就两件吗?

“现在一件都没了吧。”里德尔淡淡扫他一眼,那两件斗篷魔杖一挥消失。

“你以为我身上穿着的是什么,得了吧,你连穿着斗篷坐在这都做不到。”

里德尔挑起唇角,上下打量一番格林德沃,没说别的,就说了几个节日,生日、万圣节、圣诞节。

邓布利多看见格林德沃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居然有点心虚。

“看比赛吧,盖勒特。”

“阿尔,万圣节快到了。”

“……你知道我很忙,盖勒特。”

“可是万圣节快到了。”

“……”

邓布利多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听见那边的里德尔幽幽的声音飘过来,格林德沃,你不会平常连点心都没有吧?

“阿尔会给我做的!”

“阿尔只是忙,谁告诉你那些节日我没礼物的?”

邓布利多左手坐着的弗立维看看他们,然后小声问:“校长,你给格林德沃送过?”

“……以后得送了,他莫名其妙的帮我承诺了。”

不要随随便便帮他承诺这么多礼物好吗?邓布利多戴好头上的帽子,不由得计算了一下50年的礼物,一年一个生日,圣诞节和万圣节,一年三件,50年150件礼物,也许补得过来?

“阿尔,他有饼干,还有蛋挞、蛋糕、曲奇,我听都没听过的食物,”魁地奇比赛结束后,格林德沃快步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盖勒特,你要知道,人不能惯,汤姆那是已经被惯坏了,如果有一天他吃不到这些小点心了,他就会不适应,而你不会。”邓布利多竭尽所能胡说八道,他可不想进厨房做这些东西,“再说了这些有什么好吃的呢?我们年轻的时候——”

“你也没做过。”格林德沃抱着胳膊说。

“……”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哑口无言,随后干脆说:“这些的确没什么好吃的,盖勒特,我们年龄大了,要注意饮食。”

“你的那位学生,西弗勒斯·斯内普说过,我们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非常健康。”

“我不会做。”

“……”

“我可以拜托桉给你也带一份,”邓布利多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你下次看见汤姆了就告诉他,这是桉送你的饼干。”

“哦,真是个好办法,然后我就可以再和他决斗第三次,魔法界就可以被吓死了。阿尔,你就是不想为我下厨。”

“我们都一百多岁了,你想让我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头进厨房烤甜点?”

“那我的礼物呢?”

邓布利多头疼,他转身就走,格林德沃立马追上来,他的确是只金色的大鸟,现在就在叽叽喳喳,明明一百多岁了,在自己跟前时还幼稚的像是把岁数打了个一折似的。

“阿尔,今年的圣诞节,万圣节,还有我的生日,我也要礼物。”

6.关于礼物

“所以,格林德沃先生,让您烤饼干?”

小姑娘听完后笑个不停,邓布利多拿着梳子给自己梳理胡子,还有那一头蓬松华丽的白色卷发,他实在是没辙,只能拜托桉给他想个办法,让格林德沃放弃这个念头。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跑去厨房,我已经有几十年没碰过那里面的东西了。”胡子梳好了,邓布利多慢慢收拾着自己的头发,他哭笑不得,“盖勒特有时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那……我烤一份给您,您再给他?”

“这可骗不了他。”邓布利多摇摇头,放下那把梳子,“他还想要礼物。”

“其实也完全没必要在节日送,”桉托着下巴笑道,“我每次都是看见了什么,觉得很适合谁,于是买下来送给他们。最开心的时候大概就是对方收到礼物时,抑制不住的喜悦。那个时候,礼物就没有白送。”

“收到过回礼吗?”邓布利多笑眯眯的问。

小姑娘立马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小蛇镯子,还有那个印记,她伸手取出脖子上的项链,兴冲冲的跟邓布利多讲这些都是回礼。

“德拉科有时也会去厨房,他现在的技术比第一次好太多了,他也会经常送我糖果,斯内普教授也送过很多实用的魔药给我……”

礼物,不需要多么奢华隆重,只要是真心实意,哪怕是一朵花,一支笔,送出去时对方也会感觉到其中包含的爱。

7.关于我们

格林德沃回到校长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桌子上摆着的一个大盒子,他直觉预感到,这绝对是他家阿尔送给他的。

邓布利多躺在床上看书,他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皱着眉看格林德沃把衣服一件一件取出来,悬空漂浮着,然后打开盒子,里面是不同样子的领带,格林德沃颇有兴趣的开始搭配。

“盖勒特……”

“这身怎么样?阿尔,我明天就穿这身。”

“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已经一百多岁了,送礼物什么的,这都是年轻人做的,如果不是你一直——好吧好吧,这身很好看,你明天可以穿它。”

“还有件事,阿尔。”

从那天开始,格林德沃每天的领带就没有重样过。

8.关于男人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没办法,阿尔太爱我了。”

弗立维不想说话,麦格在思考这是第几条领带,斯内普只想给格林德沃杯子里下毒,里德尔抱着胳膊一声不吭。

邓布利多想让格林德沃闭嘴,可惜他选择性眼瞎。紧接着,格林德沃针对性很强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在里德尔面前晃了一圈,还展示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邓布利多几乎是立马站起来,难得的,一代大巫师有点不知所措,那是比血盟这个东西还要正儿八经的——结婚证。

昨天刚刚被格林德沃拽着去办的,他现在只知道,原来有一天社死也可以到自己这个都一百多岁的老巫师头上。

“盖勒特,回去。”邓布利多恨不得把脸遮起来,格林德沃炫耀完了,男人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得到了满足,某方面来讲他完胜,所以,格林德沃非常快乐的离开了,其他教授面面相觑。

格林德沃的确完胜,给伏地魔炫耀结婚证,这已经赢的不能再赢了,说白了就是——

“我食死徒很多。”

“我结婚了。”

“我很强大。”

“我结婚了。”

“我有很多魂器。”

“我结婚了。”

“你就没有别的可说的吗?”

“我有老婆。”

“……”

邓布利多看见,里德尔的脸色难看的已经难以言喻了。只能说,男人总是有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9.关于不让小魔头闹事的方法

邓布利多的观察笔记乱七八糟写了一大堆,西弗勒斯今天换了新颜色的发带,又钻到地窖不出来,德拉科这两天频繁进出厨房,罗恩和赫敏两个孩子在谈恋爱,哈利还没追到金妮,汤姆一天到晚散发低气压。

因为小姑娘又进医院了。最忙的其实是邓布利多,他得看着别让里德尔又乱来,跑去不分青红皂白弄死斯莱特林的学生。

办法不难。

“桉之前说她喜欢千层酥,汤姆,你要不要试一试去亲手做一个?”脸色阴沉的小魔头愣了两秒,狐疑地看着邓布利多,可惜斗不过老狐狸,“你知道的,她的其他的朋友没有任何厨艺方面的天赋,何况甜点这种复杂的东西,只有你会。她一定会特别高兴的,汤姆,想想看,她收到了你亲手做的蛋糕,那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惊喜。”

法国甜品拿破仑千层酥,步骤最复杂,起酥流程最繁琐的蛋糕,应该够里德尔琢磨一阵子了,邓布利多想着,这点时间够他和西弗勒斯商讨桉的情况。

小黑魔王拿着邓布利多给的故意多加了三页纸的错误步骤的“拿破仑千层酥制作步骤”,面色阴冷地转身离开了。

10.总结

爱会随着时间,像酒一样愈发醇厚,像空气弥漫在生活的每一处,它随处可见,但是不可或缺。

❤️

别问我为什么邓多多写观察记事,因为如果他不写,你们就没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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