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文咕咕

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才辈出阿卡姆;最爱是一方通行,白月光怪盗基德。咕咕是糖文写手,霍格沃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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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阿瓦达得叠四层才能用啊(73)

小段子

——“小伏大人,你知道吗?企鹅父母会在觅食前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单身的企鹅带。”

——“……然后呢?”

——“单身的企鹅就会看管好多小企鹅!”

——“它们不会遇见北极熊吗。”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企鹅在南极,而北极熊在北极呢?”

——“……”

汤姆·里德尔先生,可以多了解一些对您杀人放火统治世界用不上的知识吗?




73.

里德尔被一个女人算计了,克莱尔·莱茵森特给他下了市面上的禁药“欲望之火”,绝不允许自己失控的里德尔,现在把自己泡在绝对冰冷的水里面试图让大脑清醒冷静。

我现在赶回了霍格沃兹,找到他说的写有解药配方的书,然后带着书直接去找斯内普教授。

“教授,斯内普教授!”

我敲着地窖的门,连声喊着,斯内普教授终于开门了,看见我这么着急地跑来找他时,教授肯定也知道,我又有麻烦了。

“怎么了?”他问道。

“我、我要救人,我的朋友被下药了,欲望之火,我现在需要解药,教授,这本书上写解药了,可我很多东西根本都看不懂,我着急,我怕他出事,教授,您帮帮我。”

我走进来把书放在桌子上,语速飞快地解释,尽管我说的是“我的朋友”,但是斯内普教授肯定知道我在说谁。

他皱着眉,面色阴沉,薄唇紧紧抿住,我知道这太为难斯内普教授了,他和汤姆·里德尔的仇可以说是血海深仇。可我没办法,我还能找谁,魔药这方面我最相信的就是斯内普教授,我不信还有谁在魔药方面的造诣比这位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还高、还深。

“教授……我知道这是为难您,可是论魔药我只信得过您。”我努力解释着,“如果我现在有便捷的方法救他我也不会来麻烦您。”

“你就非要救他吗?”斯内普教授沉声询问,他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哪怕知道他罪大恶极,手上有无数条无辜的人命,知道他很有可能……挑起战争,没有比他更可恨,更恶的人。”

我站在原地,心脏狂跳,这些话简直就是兜头一盆冷水浇下,让我有点没法呼吸。

“他在你面前装的再像个好人,也改变不了他疯狂残暴的本性。”斯内普教授转过身,他撑着桌子,我听得见他深呼吸的声音,“你很有可能……谁也不知道他哪天会翻脸,死在他手里……”

他扭头,目光直勾勾盯着我:“你还要救他?”

我大脑是空白的,没法思考,斯内普教授说的这些我没法反驳,他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要救。”我拼命发出声音,呼吸着,“我要救他,教授,我、我只想他好好的,我顾不上那些无辜的人了。”

这颗心只能装得下我认识的,我在乎的人,装不下全世界那么多人了,我不是圣人,我管不了天下人。

“拜托您,教授……”我抱着那本书,把它递给斯内普教授,再次恳求。

斯内普教授看着我,沉默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我看见他转过身去取药材时,总算是松了口气。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人。”他的声音沉闷地传过来,“他们的死活也和我没关系,我只想你别再出事了……你们那边有个故事,我曾经读过,《农夫与蛇》。”

他翻找出来药材,挥动魔杖给坩埚里添水,然后轻车熟路地处理那些药材,低沉的嗓音在地窖里格外的清晰:“你救得是条毒蛇,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在以后某一天,被这条毒蛇咬一口。”

“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他说。

“谢谢您,教授。”我轻声说道,露出笑容。

地窖里安静极了,我在心里祈祷着里德尔这段时间没事。解药的配制过程复杂的要命,我看见各种各样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材料被丢进坩埚,斯内普教授调控火候的同时,时不时还要给魔药施加一些小魔法。苦涩的味道从坩埚里飘出来,那一锅药水泛着银白的光,我数了数,斯内普教授至少放了有15种材料,中间还不包括重复的放入步骤。

搅拌棒自己在坩埚里搅动,斯内普教授翻着那本书,我压根看不懂上面在写什么,可他就是能看懂,然后在后面的柜子里取出一小瓶东西,又看了看书上面的内容。

那是一瓶各色的丝绒的毛,教授打开盖子,用镊子取出一小簇丢进坩埚,抬手,搅拌棒立刻朝反方向搅动。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期间我回了寝室取上里德尔的斗篷和一盒饼干,他恢复后总需要保暖和往胃里垫点食物的。回到地窖后我继续等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锅魔药终于完成了,整体是特别美的亮银色。

装瓶后,斯内普教授把它递给我:“拿去给那个该死的疯子喝了,真希望你过去时他已经死了。”

我接过魔药,紧紧抱住斯内普教授,一遍又一遍说着“谢谢”,他一言不发,只深深叹气,之后,我转身快步跑出霍格沃兹。

我连续幻影移形三次到了那个很远的巷子,然后再到旅馆的那个屋子里,进去后,洗手间透出来的依旧是一股刺骨的寒意,浴室里的冰结的更厚了,浴缸中的水甚至已经凝固成冰。我快步走到里面,看见里德尔靠着墙角,背后是很厚的冰霜,他冻得嘴唇发紫,睫毛上甚至都挂着冰晶。

“小伏大人,我给你拿解药来了。”

我走到他面前,把口袋里的瓶子拿出来,看见那条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流出来的血干涸在胳膊上。

“小、小伏大人?”我摇了摇他,然而面前的人什么反应都没有,那只手无力地垂下,落到地面上。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连呼吸都不会了,压住汹涌而来的恐惧,我的嗓音颤抖,“小伏大人,你醒醒,你、你别吓我啊,我把解药拿来了。”

没反应,没有动静,我努力把他扶起来往外走,离开这间冷的可怕的浴室,然后把人放在床上。

“你醒醒,醒一醒,小伏大人……你、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我害怕,我不想再体验一次这种恐惧感了,就好像我当时拼命寻找斯内普教授,结果看见他流着血,奄奄一息地倒在蜘蛛尾巷里时那样。

我紧紧抱住里德尔,太冷了,他的体温简直低的不像人,冰冷的让我慌乱,我竭尽所能想感受到胸膛的起伏,感受到他的呼吸,可我不知道是自己现在太慌张还是太害怕,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小伏大人,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醒来啊,别吓我,求你别吓我……”

我紧紧抱住他,握住他的手哈着热气,我的眼泪控制不住了,此时脑子里除了悲痛欲绝的情绪外什么都没有。

我甚至反应不过来先带他去圣芒戈,想不起来我是个巫师,可我就算想得起来自己是个巫师,我也不清楚现在有什么咒语可以帮他。

我怕死,我也怕身边的人死,更怕这个全世界的巫师都恐惧的黑魔王死。

他随心所欲,他怎样都好,我知道他是汤姆·里德尔就够了,他活着,在我身边就好。我跌入迷宫后发疯找我的是里德尔,被傲罗包围后救我的也是里德尔。我管他干了什么坏事,我只知道他晚上睡不好觉,他有些赖床,他不喜欢甜的,喜欢晒太阳,他能拎着一袋酸橘子来找我和我开玩笑,他永远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他是我的心脏。

“醒醒啊,小伏大人……你、你别吓我了,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怀里的身体太冷了,我不敢想象他如果真的,生命就在那样寒冷的温度下消逝了,我怎么办,我要花多少年的时间走出来。

这是一辈子的刻骨铭心。

“小伏大人,你醒醒啊,你别睡,你现在不能睡……”我的眼泪一串串往下掉,我压着发抖的声音,轻轻晃了晃他,“求求你,你不能出事,我听不见你的心跳了……小伏大人,你别吓我啊……”

我把耳朵贴到他的胸口,真的,没有心跳,没有声音。我实在忍不住了,抽泣的最后哽咽,然后放声哭着,哭到脑子发懵,甚至有些缺氧,这比以往的痛苦更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生命是多脆弱的东西,消逝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哪怕这个人是伏地魔,我哭的崩溃,只能紧紧抱着他,把床上的被子裹到他身上,企图带来一些温度,我一遍一遍喊他,求他醒过来。

“小伏大人,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你醒来好吗,现在不能睡……”我实在说不出来话了,脑子一片空白,绝望到情绪彻底崩溃。

假如我能早点来,假如我早到一分钟,甚至半分钟,是不是他不会出事?我拼命呼吸着,哭到上不来气,胸膛剧烈起伏,依旧觉得呼吸困难。

“别睡,求你,你醒一醒啊……”我紧紧抓住那只冰冷的手,怀里的人安静极了,一动不动,他睡着了似的,发梢上的冰晶化成水珠。

他听不见我说话。他肯定是睡着了,他平时早上的时候喜欢赖床,叫三遍都不愿意起来。

我低着头,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哭到甚至觉得头晕。我努力牵起唇角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是个梦,他在和我开玩笑,可我失败了,我骗不到自己。

“我们回家,小伏大人……你醒一醒,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小伏大人……”我喘不上气了,只能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服,张大了嘴想要呼吸,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回家,你醒来,我带你回家……”

可我的手颤抖到根本拿不起来魔杖,我一个咒语都念不出来,何谈幻影移形带他走。

初遇时禁林里的那个少年不见了。

我知道,就在这一刻我的天塌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暗,我怔怔地抱着他坐在床上,连哭都哭不出声了,地上那具克莱尔的尸体我都不觉得有多么可怖。房间的门紧紧关着,屋子里弥漫着血腥味,还有从浴室里散出来的寒意。

“小伏大人,你醒一醒,纳吉尼还等你回去,我怎么和纳吉尼说……”我哽咽着,嗓子已经哑了,我抱着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却根本感觉不到累,麻木的不死心的依旧一遍一遍喊着他,“小伏大人……”

我突然听见了咳嗽声,那时我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我惊喜地张大眼睛,看见里德尔呼吸着,胸膛有了起伏,指尖抓住身下的床单,他睁开眼,撑着床坐起来后咳嗽着,里德尔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接着扭头看向我。

大脑懵了好几秒后,我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他,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声音:“我以为你、以为你出事了,你别吓我……”

“解药。”他咳嗽着,抬手轻轻把我推开。

我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拿过解药瓶子,一边擦眼泪一边把东西给他,声音依旧哽咽:“解药,这是解药,给你,你快喝。”

他接过去拔开塞子,亮银色的液体被全部灌下去,我紧张地看着里德尔,他紧紧蹙眉,好一会后,呼了口气。

“没事了吗?”我轻声问,看见他微微点头。

眼泪依旧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看着我片刻,之后倾身抱住我,我伏在他肩膀上几乎是失声痛哭,感觉到后背被轻轻拍着。我几欲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他说,他刚刚为了压制药效,用魔力阻断了所有感官,降低身体机能和血液循环,避免药效继续发挥,冬眠的蛇,都有这种能力。然后,他等我回来,只是他忘记告诉我这件事了。

“我没事。”他说,“其实,你触碰印记就能叫醒我。”

“汤姆·里德尔!这种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敢忘掉的!”我推开他,情绪再压不住了,眼泪再一次止都止不住的流,我提高声音不由自主地冲他喊道,“你知道我多害怕吗!我争分夺秒赶回来就看见你一动不动身子僵硬冰冷的像具尸体一样!你想吓死谁啊!”

“你知道,我有魂器的,就算我死了……”

我听不下去,我崩溃的打断了他的话:“可是在我看来你只有一条命!”

他怔怔地看着我,我张了张口,几乎艰难的开口:“有魂器我就可以无所谓的接受你的死亡了吗?我就可以无所谓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然后说‘没事,死就死了,反正他有魂器,他还能复活吗’?”

“你知道你的死亡对于我来说有多大的冲击力吗?你指望我可以毫不在意的带着你的尸体去找魂器再复活你?我做不到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没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可以看着你倒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哪怕你有十个魂器!”我看着他,说完后浑身都在发抖,疲惫的喘着气,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有多难看,失态的哭泣从来都没有笑容好看,“对我来说你只有一个,你凭什么觉得我能轻而易举的接受你的死亡?凭什么啊!我那时觉得天都塌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你只告诉我你忘了给我说……”

我没劲了,只能坐在那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痛哭,如得狂病,心情波动起伏太大,我压根控制不住自己。

“你别碰我。”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搭到肩膀上,我闷声闷气地开口。

手收回去了,我坐在那里平复着情绪,深呼吸着,好久之后差不多没事了,这才转过头,看到里德尔坐在旁边,那张脸上罕见的有点无措。我抓起后面的枕头丢过去,反正也没什么力气,他接住,我把那个药瓶也扔过去,对着怀里,依旧是没用劲。

我生气,也知道他刚刚恢复。

里德尔接住那个瓶子,把它和枕头放好,然后轻轻扬起唇角,撑着床挪过来。

“眼睛哭红了。”他说。

“别和我说话。”我揉着眼睛,该死的眼泪又出来了,“你自己回吧。”

我爬下床,拍了拍都皱巴了的衣服,去浴室捡起他的魔杖递给他,我整理好头发,深呼吸,给自己用了清洁咒,把瓶子装在口袋里,揉了揉眼睛后出门,身后不用看我都知道跟着个黑魔王。

我站定脚步,他衣服好像还湿着?我叹了口气,从包里面取出回寝室拿的斗篷,转过身给他披上,里德尔抬眸:“你……”

我把那盒饼干塞他手里,扭头就走,就这么一路边担心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一边不说话,回了霍格沃兹。

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一想起来刚刚的情况我就鼻子发酸,眼眶又湿了。

当天晚上我去海格那里要了一只鸡,去厨房炖了一锅暖身子的鸡汤,回寝室时看见两条毒蛇凑在一块嘶嘶着,我也听不懂他俩说的什么。

我把锅放到桌子上,一声不吭地舀了碗汤,给纳吉尼也盛了一大碗,里德尔推了推纳吉尼,我看见蛇姑娘扭头看看他,然后朝我这边游过来,大脑袋蹭在我怀里。

“纳吉尼,告诉她,别生气了。”里德尔坐到椅子上,撑着下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你告诉他,不可能。”我给纳吉尼说,没好气地说,“他这次把我吓坏了。”

纳吉尼扭头看着里德尔,吐着信子。

“你给她说,别气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告诉他,说了不可能。”

“你问问她怎么才能消气?”

“告诉你的主人,没用。”

纳吉尼沉默了,然后它尽一条蛇最大的声音嘶嘶叫着,最后喝了汤,吞下半只鸡,转身盘到我床上彻底不搭理我和小伏大人了。

嗯,尾巴还狠狠抽了一下床。

我板着脸把鸡汤放在他面前,然后去盥洗室洗漱,刚巧遇见了赫敏,我和她打了招呼。

“你今天下午怎么没去上算数占卜课?”赫敏问道,她洗着毛巾,然后擦了擦脸。

“……我陪一个朋友去办事了。”我回答,含着牙刷口齿不清的地说,“就和教授请假了,赫敏,明天借一下你的笔记抄。”

“好,那我明天给你带上。”赫敏笑道。

我点点头,洗漱结束后又跟赫敏聊了两句,然后回了寝室,放下东西,里德尔套着宽松的居家服,躺在床上,他翻了个身趴在那,抱着枕头看我。

“我好像发烧了。”他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我把毛巾挂好,抱着胳膊转身,跟他大眼瞪小眼了有十多秒,我放弃了,走过去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是有些烫。

我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医疗翼拿药,回来后给他喝,又把毛巾用凉水打湿敷到他的额头上,完全就是麻瓜降温方法。

我寻思上辈子也没有造孽啊,一直遵纪守法,怎么这辈子就操碎了心呢?一个两个从来不愿意让我省点心。

算了,人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就行。

我也没看自己什么时候睡的觉,反正里德尔睡着后我才去休息的,结果,正在和周公聊天下棋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叫我。

“起来,醒醒。”

“别睡了。”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脑子还是晕的,旁边的纳吉尼把脑袋搭在我肩膀上,打了个哈欠。

里德尔跟朵大黑蘑菇似的蹲在床边,我懵懵地看着他,第一反应——他是不是准备开战了?

然后,我怎么都没想到,黑魔王取过来时钟,我瞪着眼睛辨认了整整三遍时针和分针指着哪个数字,上面的的确确,是凌晨五点。

现在凌晨五点零二分了,我的脑子也死机了,紧接着就听见他清冷的嗓音在凌晨五点零二分的斯莱特林寝室里响起:“9个小时了。”

我:“……”

纳吉尼依旧是尽最大的努力,一条蛇鳞片都炸了,大声嘶嘶着,然后一脑袋砸床上,把头塞进被子里。

我真的石化了,我僵硬地看着汤姆·里德尔,鲁迅先生说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选择灭亡,我在生气,他这次差点把我吓死,我得稳住,冷战。

虽然我还是很想吐槽,你是被冻坏了脑子还是被烧坏了脑子啊!汤姆·里德尔你是不是和我有仇为什么凌晨五点叫我起来啊!

“你9个小时没和我说话了。”黑蘑菇勾了勾唇角。

“……?”我求求你,里德尔你做个人吧好不好?

我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床顶的帷幔,然后翻了个身。

我听见他叹了口气,紧接着问:“那你准备生多久的气?”

我拿着魔杖学他在空中写字:“等我消气为止。”

好半晌没有动静,然后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直觉不对,翻身坐起来,看见黑蘑菇在系衬衫扣子。

里德尔抬眼,紧接着在我懵圈的目光下开始打领带,幽幽开口:“听说有的人如果继续和她的好朋友冷战,那个好朋友会很郁闷。”

我歪头,满脑子问号,然后呢?

“现在那个好朋友心情不好,准备召集食死徒。”

“?????”

“然后去找魔法部泄气。”他叹了口气,取过衣架上的斗篷披上,拍拍斗篷,拿上紫杉木魔杖。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啊汤姆·里德尔你就是和我有仇是不是!

主要是,他居然还真的要出门!我瞪大了眼睛,迅速开口:“你给我站住!”

“你和我说话了,所以冷战结束了。”他勾了个笑容,转身一挥魔杖,身上的衣服又换回来了,然后走过来蹲下,趴在床边,那双黑玉似的眼睛透着亮。

“……你快去睡觉吧,求你了别闹了。”我疲惫极了,躺下后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抱住枕头,欲哭无泪。

纳吉尼狠狠抽了一下床板,从被子里钻出来嘶嘶着,我才发现当汤姆·里德尔幼稚起来的时候,有多可怕。

您老人家蛰伏十多年扩充发展势力的毅力和本事不是用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的,好吗?小伏大人?

“冷战结束了。”他跟个复读机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是,结束了,你赢了好吗?”我拽起被子捂住脑袋,快要哭出来了。

他赢了,他趴在床边,下巴抵在手臂上笑着看我这个半夜被喊起来的冤种倒霉蛋,我可能是头晕脑胀的缘故,不然怎么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满满当当全是笑意。然后,他非常满意的回床上去睡觉了。我抱着纳吉尼眼泪汪汪,我的瞌睡没了!我的瞌睡!里德尔你不是人!

第二天我拖着还剩半条命的身子爬起来,咬牙切齿地写了一张纸条放下。

[小伏大人,我依旧很生气,我希望你可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后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类似的情况!]

然后我放下笔,看向那个还在睡觉的家伙,叹了口气,留下施了保温咒的早餐后悄悄关上寝室的门,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还好,第一节是魔法史,德拉科看着我半死不活的样子,询问我怎么了。

“我没睡好……”我趴在桌子上哼哼出声,“我凌晨五点醒的,再没睡着……”

“你凌晨五点醒来干什么?”德拉科拿着笔戳了戳我。

我干笑两声:“你去问小伏大人,你问问他犯病凌晨五点喊我起来干嘛。”

“……那还是算了。”他转身坐好。

德拉科伸手祸害了我的头发,我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从宾斯教授进门的那一刻,我如同看见一颗安眠药进来了,在他开始讲课的时候,催眠曲响了。

我睡得很香,感谢宾斯教授。直到下课我都没醒,德拉科一个劲地摇我,我那个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下节课不上了吧,旷一节课而已。

“下一节是黑魔法防御课!你醒一醒啊!”

什么课?黑魔法什么课?我瞬间清醒,瞪大了眼睛,格林德沃的课!

“快,快走,我们要迟到了!”德拉科叫道,他拽上我就跑,我们两个一路狂奔到了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那一刻,上课了。

格林德沃站在讲台上,看见他“和蔼可亲”的笑容时,我就知道事情要完了。

“嗯,迟到,斯莱特林扣十分。”

多么悦耳动听的声音啊,看看,格林德沃多开心啊。

那一节课,格林德沃逮着我这只羊的毛薅,硬生生把斯莱特林的分薅走了三十分,之后,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心满意足的下课走人了。

“斯莱特林一共扣了40分……”我生无可恋地捂住脸,“少爷,你觉得在草药课上你可以答对8个问题把分加回来的几率有多大?”

“你觉得今年的学院杯是拉文克劳的还是赫奇帕奇的。”德拉科微笑着问我。

“……”

反正和斯莱特林还有格兰芬多都没关系了呗。

我摇摇头,中午一块吃饭时,我想起来之前拿的宣传单,上面说是9月27号在霍格莫德村举办的巫师美食节,于是我兴致勃勃的问大家有没有时间。

“美食节?听起来好棒!”罗恩一下来了兴趣,“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怎么样?”

“感谢邀请。”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两个人耸了耸肩,“我们要经营笑话商店,最近顾客很多呢。”

“是因为万圣节也要到了吧?”赫敏问,她切开一小块牛排,“还有一个月了。”双子肯定了她的说法。

“我可以邀请小天狼星一起去。”哈利挺高兴的,他喝了一大口南瓜汁,“美食节,哦,说不定他还会叫上莱姆斯。”

“那简直太棒了!”我笑着说道,“到时候一定很热闹!”

赫敏也笑了,她耸了耸肩:“你应该会邀请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吧?”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时间,万圣节快到了,庞弗雷夫人总能在那天收到很多恶作剧出问题的受伤的学生,你要知道,七个年级的巫师的身体健康都是她在管。”我托着下巴,指尖点了点桌子,“所以斯内普教授就得帮忙熬药,而且最近,邓布利多校长糖吃太多,牙疼。”

“这可真糟糕。”罗恩说着,不动声色地把盘子里面的蜜糖酱扒拉开,“我总能看见他在吃糖。”

“格林教授很关心他,但是怎么说都不听。”哈利说道,无奈的摇摇头,“也怪不了谁了。”

“德拉科最近不知道在和扎比尼他们聊什么,好像是话剧的事情。”我耸了耸肩。

于是小狮子们立刻来了精神,跟我兴致勃勃地讲他们的话剧《仲夏夜之梦》,我安安静静听着,看他们的样子,高兴极了。

午饭时间非常愉快的过去了,我回寝室的时候没看见里德尔,纳吉尼晃着尾巴,我看见桌子上有一张字条,上面是我一眼就能认出来的花体英文。

[我去一趟德国,别担心,很快回来。]

我收好字条,摸了摸纳吉尼的头:“好吧,他说别担心的,那就最好别出事。”

纳吉尼点点头,我亲了它一下,笑道:“他肯定不会有事。”

这次吃亏就是因为里德尔自负的原因,结果被算计了,所以他以后会更谨慎小心的,经验就是这样一次一次丰富的。

下午的草药课结束,我去了地窖,斯内普教授依旧在熬药,我熟门熟路的进去,他看我一眼,低沉的嗓音响起:“看你的样子,那疯子活的不错。”

“教授,谢谢您不计前嫌帮我。”我轻声说,胖猫窝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魔药步骤一步都不能出错,斯内普教授沉默了片刻后,才说:“我不是不计前嫌。跟你认识的,和你关系好的……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傻。”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教授的意思,他往坩埚里添了点水,沉沉开口:“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你都不计较,我很多时候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可能我真的傻吧。”我笑着说,“太聪明不好,活的太累,还是傻一点比较好。”

他哼了一声,随即又轻笑,斯内普教授叹了口气,把锅里面熬好的药倒出来,我把那个装解药的瓶子还给他。

“教授,您的烫伤好了吗?”我问。

“没事了。”他挠了挠胖猫的下巴,猫咪呜几声,眯着眼睛蹭他手,“你来不只是道谢的吧?”

“我想问问您9月27号有没有时间,”我高兴的说,“我昨天知道了霍格莫德村那几天有美食节,教授,你有空吗?”

“9月27号?嗯,那天有空,你有什么事?”

我高兴地把美食节的事情告诉了他,还有其他人也要去的消息,斯内普教授沉思良久,问道:“你直说吧,还有哪些讨厌的家伙?”

“嗯……小伏大人我一定会叫的。”我实话实说,“教授,我真的很想大家一起出去玩一次。”

他揉了揉太阳穴,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好吧,仅此一次。”

我欢呼出声,紧紧抱了抱斯内普教授:“既然如此,教授,再答应我一件事吧!”

“……我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小姐。”

“一块去大礼堂吃饭吧,教授,您不想让邓布利多校长和格林德沃来监督你的饮食吧?”

“……仅此一次。”他皱着眉站起来说。

“好的,仅此一次!”

我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去了大礼堂,坐在斯莱特林长桌那,他还有点不太自在,我端过来一盘子南瓜派和两杯果汁,刚刚坐下就听见德拉科喊我的声音,我朝他招了招手,大少爷跑了两步,跨过椅子,坐到我旁边。

“斯内普教授。”他很快打了招呼。

斯内普教授沉着脸色颔首,安安静静地切盘子里的派,用叉子扎起一小块吃,德拉科转过头告诉我,话剧礼服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什么样的礼服?”我兴冲冲地问。

“这是图纸,摩金夫人让我给你看看。”他递过来一张图,“摩金夫人知道话剧的事情后亲自设计的,不得不说她是个天才,我决定了,马尔福以后的服饰,半年的都可以在那里定做。”

我打开图纸,上面的裙子简单来讲,那就是大部分女孩的梦中情裙,自然不能说所有姑娘都喜欢,不过应该是大部分吧。

非常大的裙摆,像朵花似的层层叠叠的,从裙摆到腰是流动的星云。德拉科告诉我,袖子都是特意设计的纱,渐变的颜色,到小臂那里时是深颜色,肩膀那里用了羽毛点缀,可以挡住伤疤。

“那脖子呢?”我一边赞叹摩金夫人的想法一边问。

“摩金夫人把丝带做成了叶子的形状,从你脖子绕一圈,下面有流苏。”德拉科给我比划了一下。

我想象着模样,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试试这一身裙子了,我把设计图给斯内普教授看,教授挑起眉,给出中肯的评价:“看起来不错。”

“一定特别好看!”我叠好图纸,非常激动,“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裙子!”

“知道朱丽叶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孩后,摩金夫人就思考了一下午怎么设计一条裙子搭配,何况,这条裙子只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在月光下见面时你穿的,还有平常的和殉情时的服装,一共三套,摩金夫人都设计好了。”德拉科说完都不由得佩服,“别说,她真的是天才设计师。”

“我有三套漂亮的衣服穿?”我脸上的笑容彻底下不去了,“少爷,你的衣服肯定也很好看。”

“当然。”德拉科耸肩,挑了挑眉。

“教授,您到时候务必、一定,来看我们的话剧!”我特别认真的对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说,“不然那么好看的衣服就浪费了。”

斯内普教授放下手里的刀叉,他刚刚要开口,德拉科就说话了,语气有点试探:“那个,斯内普教授,其实我们还有一个角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您要不要试试?”

“还有什么角色?”我倒是一直都没注意过这件事。

斯内普教授微微蹙眉,询问的目光落在德拉科身上:“什么?”

“蒙太古家族的族长,极度厌恶凯普莱特家族,是罗密欧的父亲。”德拉科回答。

斯内普教授沉默了,德拉科递给他这几天一直都带着的剧本,斯内普教授看完所有蒙太古的台词,我和德拉科不由得都有点紧张,终于,教授看完了,他缓缓开口:“我确信我不想演这样一个角色。”

斯内普教授捏了捏鼻梁:“那群脑子里都是草的小巨怪就更有理由说我有多么可恨了。”

我和德拉科面面相觑,不得不说,我真的很想体验一把和斯内普教授一块演话剧的感觉。

于是,在我的软磨硬泡努力了整整一下午后,斯内普教授终于皱着眉答应了下来。他捏着剧本,脸色特别黑:“很好……我已经知道了,这场话剧结束后所有的学生都会认为是我拆散了你们两个‘情投意合’的苦命鸳鸯,对吗?”

“没事的教授,大家都知道,话剧又不是真的。”我笑着说道,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也可以是真的。”德拉科清了清嗓子,这句话刚刚说完,就被斯内普教授用阴沉沉的目光盯着了。

“斯内普教授和蒙太古族长不一样。”我看着德拉科,义正言辞,“角色性格问题,不上升演员,少爷。”

“……”

事情就这样特别愉快的定下来了,第二天,德拉科告诉我,服装样品出来了,摩金夫人让我中午过去看一趟。我答应下来,上午的变形课和魔药课结束后,我就去了摩金夫人的店里面,不得不说,亲眼看见这条裙子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的语文白学了,我居然找不出来什么特别高级的词语去形容它带给我的震撼。

我只能夸它太好看了,好看到我觉得我配不上这么漂亮的衣服。

“如果满意的话,孩子,我就继续做了。”摩金夫人笑着说。

“我非常满意,我发誓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裙子!”

“那就太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期待成品了。”

“好!”

再次感谢摩金夫人之后,我离开服装店,整个人心情都明媚了很多——直到我买了一份《预言家日报》。

我默默地看着上面直接占了整整一个板面的文章,石化的同时,脑子在努力运转。

谁能告诉我,这篇类似道歉信的文章是怎么回事?这篇署名“Lord Voldemort”的文章怎么回事?

“Dear Friend,

我现在在德国。我给你留的字条你应该看见了,别担心,我过两天就回来,关于前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没有和你提前打招呼,我可以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你什么时候消气?回去后我想吃排骨。

冷战不准再有第二次,绝对不准,几分钟都不行。”

我站在对角巷的街道上,看着这像极了第一次给朋友写正常的书信,短短几句话还不知道怎么用词的内容哭笑不得,信最后署名是“Your dearest Lord Voldemort”,我拿着报纸又好气又好笑,严重怀疑他当众挑衅国际巫师联合会和英国魔法部的威严。

好在他没写我名字,没人会知道是我,我用不着担心有傲罗带我去问话了。

下午的魔法史课,我听见学生们几乎都在议论Lord Voldemort的那封信,甚至还牵扯到阴谋论。

“你呢?你怎么认为?”赫敏他们坐在我旁边,我和三只小狮子坐在最后一排,赫敏兴致勃勃,“大家都在想那封信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暗示。”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真的只是把他的朋友惹生气了呢?”我说,“这能暗示什么?”

“可是为什么会有朋友能让神秘人写那样的信?”哈利摊手问道。

“因为他把他的朋友吓坏了。”

赫敏眨眨眼睛,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他的朋友?”我撑着脸看她,早说晚说都该让他们知道,不可能隐瞒一辈子。

但是,他们笑了,然后赫敏耸肩,憋着笑问我:“你还真会开玩笑。那你说说,作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朋友’,关系好到什么地步,可以让他登报写这样的信?这信看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是个少年笨拙的拙笔内容,显然第一次这样写。”

“可……我的确是他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我只能这样说,“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写信,嗯,道歉信,我还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上次的道歉信就是我给他写的。”

“……”

“我说的是真的。”我看了看三小只。

赫敏·格兰杰小姐,她叹了口气,摇摇头,紧接着把手搭在我脑门上,喃喃开口:“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我:“……”

“现在大家都认为这根本不是神秘人写的信,他不可能写出这样的信,就像赫敏说的,太青涩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恐怖的黑巫师能写出来的。”罗恩表情夸张,比划着,“你能想象这是和格林德沃打了两次世纪之战的黑巫师吗?”

哈利接着翻到报纸前面,除了YOU KNOW WHO的信,另外的头版头条就是德国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尤克劳特·莱茵森特全家失踪,别墅被焚烧,残留废墟留有黑魔标记的新闻。

我看着报纸上的内容,表情复杂。有些人前两天晚上还在那当黑蘑菇凌晨五点跟你争论冷战的问题,现在就跑去德国烧人家房子违法乱纪去了。

您还真烧啊!

🐍

里德尔:凌晨五点去扰民,别生气了,消消气。

还是里德尔:领着食死徒连夜烧了德国魔法部。

里德尔:捏着羽毛笔盯着信纸不知所措无处下手。

还是里德尔: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写信干脆带着食死徒烧杀抢掠给自己消气。

此时远在德国的一朵蔫了的黑蘑菇坐在树桩上捏着报纸面无表情,后面厉火烧着别人家,黑魔标记天上亮。

“她什么时候回信。”

“她怎么还不回信。”

“已经十五分钟了,她为什么还不回信。”

“我要去烧美国魔法部。”

《反差》里德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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