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文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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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阿瓦达得叠四层才能用啊(番外)

番外  邓布利多的观察记录本(2)

1.

年轻真好,还能感受爱情的刺痛。

这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说过的一句话,是某天感叹了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的“爱恨情仇”时,说出来的。

然后他负着手,看向旁边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笑眯眯的问了一句,你说对吧,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板着脸,僵硬的像个石墩,邓布利多都在打趣的思考,如果此时米勒娃念一句“石墩出动”,西弗勒斯会不会有反应。

他这位学生淡淡的说,是这样的。

“哦,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总是这么严肃。”

“……”西弗勒斯张了张口,一句话没说,眉头紧蹙。

“瞧,那不是桉吗?”邓布利多看向后面。

他的学生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结果看见的自然是空气,于是有些气恼的看着邓布利多,他哈哈大笑,老顽童愉快极了。

他的学生不知所措,他这个为人师表的偏偏喜欢逗所有人,不得不说,在霍格沃兹里,他把所有人当孩子看。

“西弗勒斯这孩子心事藏的深,什么事都不愿意往外说,再加上嘴硬,很多事情他不亲口说出来,对方根本意识不到什么。”他拿起一个小盒子,里面的花瓣泡在露水里,邓布利多把盒子放在福克斯面前,语气悠闲。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格林德沃不满地抱着胳膊,“阿尔,你是不是应该先关照一下没有吃晚饭的我?”

“晚饭就在大礼堂,盖勒特,它又不会长腿跑了。”

邓布利多爱抚着自己的凤凰,温和的模样看的格林德沃一个恍惚,思绪飞到了遥远的夏天,两个少年席地而坐,其中一个就是那么温和,喜欢用手指轻轻梳理他那一头金色的发。

格林德沃摇了摇头,声音不由自主地柔和许多:“阿尔,你应该知道,我是想我们两个一起去吃饭。”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我们一起吃饭的次数还少吗?”

“我们难得像现在这样,我们已经一百多岁了,一年多之前,我根本没奢望过现在的情景。”格林德沃朝周围摊手,转了一圈,“我和你一起待在霍格沃兹,我为了你愿意教那些讨厌的小鬼头黑魔法防御术,我每天早上晚上,睁开眼睛后的第一眼和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眼看见的人,都是你。最重要的是,你还爱着我。”

“哦,盖勒特,我们两个加起来已经两百多岁了,”他不由得眨了眨眼,眉毛微微一皱,把手里沾着露水的花瓣放下,“可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了。”

“是啊你还比我大了两岁,你今年多大了,阿尔?114岁了?”

“你可以当我140岁。”他耸了耸肩,转身从桌子上拿起布子擦了手上的露水,“反正没差。”

格林德沃笑了,他看起来挺快活的,甚至从背后去梳理邓布利多那一头雪白的长发,它们似乎想生长到可以和巫师袍比长度似的。

“阿尔,我们一块去大礼堂吃饭怎么样?说实在的,我半个世纪多没和你在一起了。”

“这是谁造成的,盖勒特?谁?”

邓布利多用老魔杖打了格林德沃的手,那老黑巫师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反而笑的更高兴了,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最后摇摇头:“我就在这,又不会跑,盖勒特,吃饭哪天不行?”

“就今天。”

“好吧,就今天,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蜜糖酱饼。”

“阿尔,你的牙!”

2.

邓布利多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站在校长室的窗户那看外面,福克斯有时也会落在他的肩膀上跟他一块看。

那些活跃的年轻人们进进出出,聚在一起聊天玩耍,年轻的生命朝气蓬勃。

这扇窗户能看见很多事,比如急匆匆地甩着黑袍子出去给某个小姑娘送药的魔药课教授;和小姑娘勾肩搭背但是并不想称兄道弟的马尔福家的小少爷;陪小姑娘出去,难得有空闲下来的小魔头。

他有时也喜欢在城堡里逛一逛,小巫师们看见他会毕恭毕敬地喊一声“校长好”,几乎所有孩子都尊敬邓布利多,用桉的话说,没有人不爱邓布利多。

他眨眨眼睛,故意说,那汤姆怎么算?

桉僵住了,然后说,按照斯内普教授的话来讲,小伏大人不算人。

于是老巫师哈哈大笑,他总能被这孩子让人意料不到的发言给逗到。

霍格沃兹的城堡里很热闹,邓布利多时常能看见走路像是飞的西弗勒斯,他有时会叫住人问一句怎么这么着急,他的学生支吾几声,语气生硬的回答,想到了某种魔药,想回去试试配方。

邓布利多特别笃定,哦,是给那孩子治疗伤疤的药水?

西弗勒斯不自然极了,像是秘密被发现似的,又不能对他撒谎,只能点点头。

邓布利多其实挺坏的,尤其是在闲的无聊,想开心点的时候,老顽童故意背着手,语重心长,说,西弗勒斯啊,其实年龄和身份不是什么问题。

他的学生整个人都僵硬了,脸色苍白,神情有些局促不安,紧紧的皱眉,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眼神仿佛在问他,校长你怎么敢说的?

事实上,老巫师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活了一百多岁了,什么没见过?哦,小黑魔王喝迷情剂他还真没见过,不过后来也见了。

现在邓布利多可以说是,什么大风大浪他没经历过?

当生活过于平静安逸,老巫师就会思索着给自己找些乐子,逗一逗自己平日里沉默寡言、严肃冷漠的学生就是他的乐子之一。

要么,就晃悠着找到马尔福家的小少爷。

“德拉科,你在这啊。”他看见草地上坐着的闷闷不乐的少年一下直起腰背看着自己,“哦,桉不在你身边吗?”

“桉?哈,她现在应该在看那个疤头的魁地奇比赛,她背着我偷偷去给疤头加油,还不告诉我!”

“的确很过分。”邓布利多抚着胡须,那位小少爷一下来劲了。

“您也觉得过分对吧!”德拉科站起来,语气激动极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那个疤头和她又是什么关系!破特怎么能和我比?可她居然舍弃一个马尔福,去看破特的魁地奇比赛!”

“你和她什么关系呢?”邓布利多笑着问。

“当然是——”

哦,少年噤声了,红着脸不知所措,然后支支吾吾半天,不情不愿的回答:“好朋友,好闺蜜。”

“年轻真好,还能感受爱情的刺痛。”

他叹了口气,背着手,德拉科瞪大了眼睛,随后咳两声,用一种“您知道?”的眼神看他。

“万圣节快到了,孩子,记得邀请喜欢的人跳舞。”邓布利多走之前,这样告诉德拉科。

“当然!她早就是我的舞伴了!”

意气风发的少年骄傲极了,邓布利多笑着点头。这些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年轻生命,就是魔法界的未来,他们像一团火,不停的燃烧、发光,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邓布利多很想感叹,年轻真好啊。

他最喜欢找的乐子,还是在不跨越底线的同时,去逗一逗小黑魔王——现在是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课的助教了。

小魔头不干活,每个月还得给他发助教的25加隆工资,一个月算30天,小魔头旷工失踪20天,剩下10天,5天给他自己放假,5天浑水摸鱼。

邓布利多偷偷把汤姆·里德尔助教的工资扣掉5加隆,发工资的时候,把加隆给了桉。反正,那个小魔头对钱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在乎,估计都没有意识到工资的存在。

“汤姆,你的工资,我是指那20加隆,”他慢悠悠地看着心不在焉盯着外面看的里德尔,“你总是不在,所以我把它们给桉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小魔头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如果你需要用,可以问桉要,她肯定都替你好好保管着。”

“邓布利多,你不是在这浪费我时间的吧?”

瞧瞧,小魔头不耐烦了,于是邓布利多漫不经心地说:“这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工资是很严肃的事情。”

没礼貌的小魔头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说,邓布利多,你上次给我的拿破仑千层酥的步骤全是错的,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可是我也没说错,如果她收到你做的蛋糕,一定会很开心,对吧?”

邓布利多不怕小魔头跟他算账,当然,只要是不涉及正事,小魔头怎么发脾气他都不怕。

小黑魔王皱着眉,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邓布利多所谓的“逗一逗”里德尔,就是看见他时,装作不经意间提起桉,然后看他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反应。

在霍格沃兹里,这个挂名的黑魔王助教一般在三个地方,桉跟前,南瓜园,黑湖。

这三个地方,一般黑湖他不怎么去,最常待的就是小姑娘的身边,还有南瓜园。邓布利多远远就能看见一条比去年又长长了的黑蛇盘在那个最大的南瓜上晒太阳。黑蛇瞥见他的时候依旧是立起身子警告他别再靠近了。

“希望海格不会在某一天发现他的南瓜园已经易主了。”

邓布利多如是想道,小魔头怎么连南瓜园的地盘都要跟人抢呢?

3.

邓布利多不是很清楚,格林德沃最近怎么回事,他时常手里拿着一本很厚的书,还把封面给包住了,甚至都不让他看。

114岁的老巫师有点恍惚,不过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空间,他索性也就不思考太多了。

格林德沃越来越长的时间放在书上面,格林德沃甚至拿了很多本那样的书,格林德沃甚至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舍弃了每天晚上他们聊天的时间,舍弃了一个带着平淡爱意的吻、匆匆道上一句的“晚安”——都要背着他看书。

这种现象持续了一个月!

阿不思·邓布利多,智周万物的大巫师,所有巫师心里的顶梁柱,在如今失而复得的爱情方面,他有一种危机感。

请问,曾经的黑魔王突然抛开他的老伴,开始钻研那些连封皮都不能给自己看的书,吃饭睡觉都不理自己——是什么原因?

邓布利多决定找个应该比较清楚这件事的人问。

“格林德沃先生,不理您了?”小姑娘被叫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邓布利多可不觉得自己不能问,他又不是真的什么都能解决,他可真不是万能的。

而且,千百年来的魔法史,史上最危险的黑魔王有两个,一个在他这,另一个在桉那,他不问桉还能问谁,食死徒吗?

“我越来越搞不懂盖勒特了,他这段时间基本没有理睬过我,哪怕我提出来,你是否发现我们最近都没有怎么说话?”他耸了耸肩,声音倒是依旧平静温和,“盖勒特只说了句‘的确’,他出去的时候都把书给藏起来了,你知道的,孩子,我们两个的魔力不相上下,他为了防止我去看看怎么回事,甚至用了高阶的防御咒语去保护那几本书。”

“那校长您是怎么想的?”桉问。

“……他是不是想东山再起,统治欧洲?”

“……”

万事都往世界大局上想的邓布利多,看见桉空白的表情,然后,那小姑娘努力露出一个微笑,试探着问他:“有没有可能是,格林德沃先生,在思考如何给您一个惊喜呢?”

“校长,您现在会这么想,难怪半个世纪没去纽蒙迦德看望过格林德沃先生。”

他被一个小孩子指责了。邓布利多眨眨眼睛:“你说惊喜?”

“都是黑魔王的话,假如小伏大人一个月没理我,天天抱着书,他肯定有自己的事做。”小姑娘特别笃定,“我不会打扰他的。”

“孩子,那是朋友,我和盖勒特不是朋友的关系。何况他现在如果有什么事情重要到,花一个月的时间,好几本不让我看的书,没和我怎么说话,每天抱着书茶不思饭不想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他是不是要重操旧业了。”

“……校长您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桉犹豫半天,问,“可是说不定,他那么爱您,就是想给您一个很大的惊喜呢?这么大!”她比划着,唇角噙着特别开心的笑容。

“你会花一个月的时间,给身边的人准备惊喜?”邓布利多笑眯眯的问道。

他看见这小姑娘重重点头,细细道来,她会准备一份大餐,邀请好朋友一块分享,她也许会花一个月的时间去做某个地方的旅游计划,一个月后带着朋友们去玩,他们什么都不用考虑,因为她已经准备齐全了,他们只需要尽兴。

当爱的人发现惊喜时,那份溢于言表的喜悦之情,就足够让她觉得,花费一个月准备的时间是值得的。

她也许还会为以后的丈夫用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一份大礼,比如精心照料的月吻花,这种花就是一月一开,它们会盛开在夏夜晚风中,她会在花丛中摆上点心,煮一壶好茶,当那个人回家的时候,这就是惊喜。

桉对未来想象的很美好,说的时候都忍不住在笑,邓布利多觉得,的确挺不错的。

“你想过你未来的丈夫是谁吗?”

他笑眯眯的,这句话简直可谓是字正腔圆,于是看见远处似乎在询问问题的马尔福小少爷,以及被询问问题的魔药课教授,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抬眸看向这边。

“校长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愣住了,“我们不是在聊您和格林德沃先生吗?”

“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要知道我每天在校长室,都没有太多事可做。”他无辜极了。

“嗯……我想象的话,也许,我希望他比我高。”

小马尔福皱着眉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发现目前还没有西弗勒斯高。

“是个幽默风趣的人,然后脾气不能差,性格要好吧。”

邓布利多忍着笑,远处那两个人一个不幽默,一个脾气不怎么的,现在都有点懵,然后向来自律的西弗勒斯,已经面无表情的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主要还是要看两个人能不能合拍。”小姑娘说着,又有点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话,咳……长得清秀点,好看。”

小马尔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转过身对着玻璃照了一下。邓布利多背过身,实在想笑,他发现自从桉来了霍格沃兹,每月每年,甚至每天,都能给他带来乐趣,让平淡无奇的生活增加一点趣味。

邓布利多认为,一个幽默风趣的人,性格脾气一般都不会差,模样清秀的话,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周围的小巫师们都挺好看的,而且,小姑娘是东方人,事实上英国这边的男子身高都不低。

她的要求根本不算要求,随便拉一个都符合条件,这种男生基本上在赫奇帕奇——哦,怪不得她很喜欢纽特,纽特虽然说不上幽默,甚至腼腆,但他温柔,强大,可以给予别人很大的安全感。假如他们两个都年轻,这两个孩子一定能当好朋友,桉也喜欢神奇动物,而且这孩子性格不是一般的好。

邓布利多都快忘了自己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格林德沃。

小姑娘笑着把话题拽回去了,她说,盖勒特一定是在为他准备惊喜。

因为这世界上没有比格林德沃更爱他的人了。

4.

邓布利多在对角巷给他的老伴侣买了件外套,是格林德沃喜欢的风衣款式,自从上次跟小黑魔王攀比比输,格林德沃喃喃着凭什么。

至少他没有推着我去厨房给他烤点心。邓布利多想着,远远的看见了某个小魔头站在花店外面一动不动,皱着眉,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汤姆,你总不会打算打劫花店吧?”

邓布利多慢慢走过去,口袋里装着用了缩小咒的,给格林德沃的衣服。

“我没那么无聊,只是买个花。”偶尔,有时,小黑魔王还是愿意说两句话的,在关系到她的时候,“纳吉尼把她养的一盆兰花压死了。”

“那你怎么不进去呢?”

“我没带钱。”小黑魔王回答的理直气壮。

“……”

邓布利多难得的不知道说什么,他伸出手,手里放着几个银西可,当然,小魔头是不会接受他的帮助的,所以他拿着魔杖,似乎真的准备抢劫花店。

好吧,他只是造了假币,把一片树叶变成了金加隆的样子,当着自己这个白巫师的面,进花店,给假币,抱着一盆花出来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邓布利多哭笑不得,只好转身进去,把假的加隆换掉,然后看看兰花的价钱,悄悄把钱放好。

也许校长室也可以养盆花?邓布利多看看琳琅满目的花架,思来想去,挑了白色满天星和玫瑰花。邓布利多可不认为自己拿着这些花合适,于是全都包了起来,试图去看看那个已经34天6小时25分钟48秒没有好好搭理过自己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今天会不会还是准备和那些书过日子。

他回了霍格沃兹,格林德沃刚刚结束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小姑娘和那位小少爷有说有笑的出来,邓布利多看见德拉科简直要黏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肩膀,桉挎着背包,安安静静地听那位小少爷一刻不停的说各种事情,然后弯起眼睛笑的温柔。

邓布利多猜测了一下,假如以后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了,德拉科·马尔福会不会像是被施了粘贴咒语一样,一天到晚黏在她身上?

他可不清楚,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解决比较好,他这个老人家只想拯救一下难得的老年幸福。

他把玫瑰花摆在校长室的花瓶里,装上水,找了个花盆放满天星,福克斯好奇的看着那些花,漂亮的凤凰飞过来落在花瓶上,喙轻轻啄了啄满天星的花叶。

“孩子,这可不能吃。”邓布利多点了点凤凰的额头,“这是要养的。”

他还特意把那件新衣服挂在挂钩上。格林德沃回来了,老校长叹了口气,翻一翻写着霍格沃兹事宜的本子,略微苦恼地瞧着格林德沃匆匆上楼。

格林德沃没有像收到领带时一样那么高兴,也没有评论多出来的花,他好像根本没注意到那件风衣。

“盖勒特·格林德沃,也许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他站在楼梯上,仰头透过扶手缝隙,严肃起来的表情和不再和平常一样温和的语气,以及突然喊的全名,终于能让那位一代黑魔王注意一下自己了。

“阿尔,怎么了?”

“我是说,可以放下你手里那本书吗?”

邓布利多瞧他拿着书的样子,都快要怀疑桉那个小姑娘告诉自己,所谓的可能是在准备惊喜,是不是那孩子太温柔乐观了,把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去想的安慰性话语。

“也许,亲爱的阿尔,你可以等我看完这一页?”格林德沃眨了眨眼睛,问。

“……”

Fine,盖勒特开始对他拖延了。邓布利多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他自从上了年龄,不发脾气不发火,他看透了太多事情,能以平常心对待任何问题,魔法界就算出了大乱子,他也可以稳住心神,面不改色的去处理解决。

可是格林德沃的事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他们两个的故事和纠缠都能写本几百万字的书出来了。

年轻的时候,格林德沃有什么呢?有他想追寻的目标,有他作为黑魔王的事业,有野心,那个时候的自己又有什么?妹妹由于他们的问题死亡,弟弟和他闹掰了,父母不在,他颇有举目无亲的苦痛感。

那时他就剩下格林德沃了,他只有格林德沃了,可是这只金色的大鸟也飞去了他的对立面。

是啊,除了盖勒特·格林德沃,还有谁会像他一样,那么爱着自己?时光和岁月的斑驳一点点爬上两个人的宿命轨迹,混着生命与回忆糅杂,一点点涂抹填补出来的,就是最后他们的模样,看起来支离破碎,复杂到每一条裂痕都是不可言说的故事。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邓布利多站在楼梯上,再平静不过了,他突然间的不言语和沉默让格林德沃放下书,然后拿上一条毛毯快步走下来,把毯子披在他的身上,显然,格林德沃紧张了,着急了。

“阿尔,阿不思……你要谈什么,我现在就在这里,我可以站在这儿听你说一天的话,哪都不去。”

格林德沃抓住他的肩膀,他摇了摇头,慢慢下楼,站到窗户前看着外面。

“秋天了,盖勒特。”

“阿尔,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和我谈什么?”

“也没什么,兴许是年龄大了,总想着找个人说说话吧?”

这句话的尾音像是一团薄雾似的散开来,偌大的校长室里,冥想盆的水透露着神秘的幽蓝色光亮,福克斯时不时轻轻抖一下漂亮的尾羽。

格林德沃显然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给予邓布利多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了。

“阿尔,你是在抱怨我没陪你吗?”

邓布利多发现格林德沃还是有年轻时那个小毛病,比如笑的时候喜欢微微抬起下巴,一双眼睛含着满满当当的笑意看着自己。少年时眸子里全都是炙热的火,对立时眼中多了几分余韵温存。到如今这个时候,目光淡然的像水,又好像冬天坐在火炉旁,外面大雪纷飞寒风凛冽,而你可以独自享受着温暖,享受这份宁静。

“哦,你现在愿意和我谈一谈了?”他转过头看着旁边的人,挑起眉,略有惊讶,“我以为我得给你单独分一个房间出来,让你专门放你的书,还有你自己。”

“不,我觉得这里就够了,我完全不需要另一个房间,阿尔,那是你为我买的大衣吗?它太好看了,阿尔,明天我就穿它出门。”格林德沃站在他身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你要知道,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我像在乎你一样在乎他。”

邓布利多不自觉的皱眉,他咳嗽两声,实在觉得不自在:“盖勒特,停。我认为有必要停下这个话题,还要我提醒多少遍,我们两个老家伙加起来岁数都二百多岁了,这些话现在已经不适合了。”

“有什么不适合的,我前些天还看见两个快一百岁的搂在一块亲吻了彼此,我是说,阿尔——阿尔你干什么去?你别走啊!”

“我去看看有没有空房间给你收拾出来。”

盖勒特·格林德沃总有办法让阿不思·邓布利多不当那个冷静沉稳的白巫师,他总有法子挑起他的情绪,兴许这倒是让这位看起来犹如梅林·安布罗修斯再世的老巫师更接地气了。

5.

大概所有学校的教授,或者校长,有时会有这么一个小毛病,那就是站在教室后门那看看里面。

邓布利多也喜欢,不过城堡里的房间只有一扇门,也没有窗户,他干脆光明正大的站在门那,用点小魔法,看看教授们怎么上课的。

米勒娃教学严谨认真,弗利维的课堂轻松有趣,宾斯讲魔法史是有点枯燥,听的他都想睡觉。只有在讲到近代史,比如汤姆挑起的巫师战争,比如第一代黑魔王的事迹时,那些小巫师们才会表现出兴趣,然后剖析事件起因、影响,历史意义之类的。

西弗勒斯的魔药课和盖勒特的黑魔法防御课是小巫师们最害怕上的两门课,西弗勒斯太过严厉苛刻,何况一张嘴不饶人;格林德沃严肃,气势太强,总能吓到下面的学生。

有学生说西弗勒斯偏心,只关心斯莱特林,于是这个说法被澄清了,西弗勒斯除了不给斯莱特林扣分,其他时候,毒舌是一视同仁的。

他明明只偏心那一个学生,亲自帮忙熬药,指出笔记上的不合理处,遇见问题了也不讽刺她,隔壁过道上斐尼甘的坩埚爆炸时直接把那个学生护到披风下面。

然后下一堂格林德沃的课,那个倒霉学生又得被刁难。

这就出现了今天斯莱特林扣上十分,下堂魔药课斯莱特林又把十分加回来,加分的也是因为那个学生,扣分还是因为那个学生的画面。

邓布利多哭笑不得,还看见过西弗勒斯和格林德沃在走廊上阴阳怪气对方,那战况可谓是你来我往,那个学生——桉,躲在西弗勒斯后面不知所措,瑟瑟发抖。

主要是,几乎每次西弗勒斯都赢了,这是让邓布利多最好笑的地方,每次他们吵完架,他就能看见西弗勒斯拉着桉一脸冷漠的走人,剩下气的火冒三丈的格林德沃回来,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等着邓布利多从外面晃回校长室安慰他。

邓布利多有点感激西弗勒斯,吵架吵输了的格林德沃,连书都没心思看了。

“阿尔,我讨厌你的学生,我认为我现在需要安慰。”

“你多大了,西弗勒斯多大了?和他生什么气?”

“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格林德沃一下站起来,从袖子里抽出魔杖,“有本事他和我决斗!”

邓布利多抱着茶杯喝了一口,心里暗暗赞叹,桉推荐他的东方的茶叶味道是真的不错,品尝够了,才慢悠悠地说:“那你就是不讲理了,明明知道自己什么水平,还要求对方和你决斗?你怎么越活越幼稚?”

格林德沃瞪他,邓布利多笑着解释:“就像是,西弗勒斯说,你要是魔药熬的比他好,那以后斯莱特林的分你随便扣,你觉得你能接受吗?”

他哈哈笑着,格林德沃气冲冲地上楼了。魔药课教授和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吵架大大小小加起来都要不下100次了,原因都是因为斯莱特林被扣分,现在学生都见怪不怪了。

“格兰芬多天天被西弗勒斯扣分,我也没有和他吵架。”米勒娃品尝着邓布利多给她的茶,“嗯,有点苦,不过闻起来非常香。”

“主要是,盖勒特非要找人家小姑娘的茬。”邓布利多笑的收不住,“西弗勒斯能忍吗?”

“西弗勒斯是挺喜欢桉的,我也喜欢那孩子,每次提起让她来格兰芬多,转个院,西弗勒斯都不同意。”米勒娃凑到茶杯前闻了闻,实在是喜欢这来自东方古国的茶叶,“不过,也难得有学生能让他喜欢。”

邓布利多赞同地点头,其实他看得很清楚,更可以算得上透彻,西弗勒斯很爱她,当然,这绝称不上是确凿的“爱情”,他这位优秀的学生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那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西弗勒斯是在跌入深渊,自我封闭起来之后,被那孩子慢慢带出来的。像是植物的趋光性,他珍惜那孩子,关心她,他自然是爱着她的,不过相较于年少时想和莉莉·伊万斯相爱的想法,西弗勒斯如今只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

人的感情与大脑是最复杂的东西,复杂犹如将0到9这十个数字,随机选取几个然后进行排列组合,有数都数不完的可能性。所以万万不能简单的去定义两个人的感情,更不能将它们囫囵下定论,去评判。

西弗勒斯是珍惜那抹微弱、但是会努力笼罩着他的光罢了,尽他所能不让那个脆弱的火苗被寒风吹灭。

他没挑明,也不愿意挑明,如果说最初是悸动而导致不知所措的暗潮汹涌,那么现在就是逐渐平静下来的山涧溪流,足以让旅者赏心悦目,在干渴之时得到救命的源泉。

“多干净纯粹的爱。”邓布利多望着窗外的雪花,一双湛蓝的瞳里蓄满了温柔,看着外面的风景。

那孩子拽着教授的披风,然后身子一仰直接躺在雪地上,笑的欢快极了,雪洋洋洒洒落了她一身一头,教授站在旁边,叹着气无可奈何,还要被闲不住的学生捧着雪洒他一身。

西弗勒斯要的没有多少,可只要是他希望的,潺潺流水般的温暖、火焰般热烈的爱意、不离不弃的陪伴,她全都给他了。

“作为回报,西弗勒斯也会一直陪着她,用别扭的关心表达他这个在正经事上不善言辞的教授的关怀。”邓布利多解开一个袋子,欢快极了,“米勒娃,要不要尝一尝这个点心?桉做的,好像是叫玫瑰糕?”

“玫瑰花做的?”米勒娃提起兴趣,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露出了赞许的表情,“味道真不错!”

“当然,她经常会送些好吃的。”邓布利多有点得意的小声说,“别告诉盖勒特,他既然没发现我买的玫瑰,我还不如全给了桉做点心,还不浪费。他最近不让我多吃甜点,明明我说牙疼都是上半年的事情了。”

不过他还是留了几块给那个严格监管自己的黑魔王,上面挂着一个标签:留给盖勒特的。

6.

格林德沃一直看书的原因,找到了。

不是邓布利多找到的,是这老黑巫师突然在他给教授们申请教具的单子上签字时,自己透露的。

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有“语不惊人死不休”。

“阿尔,我想和你补一场婚礼。”

格林德沃好像平淡的说“今天吃什么”似的,甚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在邓布利多旁边坐着。

邓布利多在那一刻很难得的脑子都懵了,他捏着羽毛笔,大脑下达好几个命令后,身体才有动作去执行。他扭过头,从没这么仔细地去看格林德沃,把他现在的眉眼五官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打量一遍。

他们年龄都大了,一百多岁了,早就过了当初那个少年时年轻气盛的猖狂,也没有青年时期的意气风发的恣意,更不甚中年时针锋相对的激烈。

他们老了,花白的发,花白的胡须,留下不再光滑的皮肤和不及当年容貌的面孔。只有那双眼睛,里面纯洁的爱意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听听心跳吧,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诉说的话语不愿意从口中呢喃,但是只要去听,一定能明白。

“阿尔,我很认真。”格林德沃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在为现在的局势忙碌,你放心,我不会搞砸任何事情,战争不可能打响,我以梅林对你起誓。”

“虽然我曾经是对那小丫头有意见——别这样看我,谁让你非说她是你最喜欢的学生?但我挺佩服她,有胆量,有魄力。”格林德沃靠近邓布利多,唇角压不住地上扬,“最主要的是,她知道我有多爱你。”

邓布利多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叹了口气:“盖勒特,我说了——”

“找个时间,我要把婚礼补上,阿尔。”格林德沃甚至拿过来了日历,翻看认真,“你知道那一个月我在看什么吗?各种各样的婚礼场地、举办形式、礼服,我设计了很多种,哦,你知道我很注重细节的。”

邓布利多震惊到不知道说什么。桉说对了,格林德沃是真的在给他准备惊喜,不,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惊吓。邓布利多已经不想想象,霍格沃兹的教授们得知这件事后,他有多么尴尬了。

“盖勒特,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我们都——”

“别拿年龄说事了,阿尔,你有的时候哪里像一百多岁的老头?逗你的学生,逗那小疯子,不听劝非要一天三罐糖的吃,以此气我。”

“……这些和你突然说要办、办、婚礼,有什么关系?”邓布利多简直是想用各种方法阻止格林德沃这个疯狂的想法,他翻出那个结婚证,“你都已经拽着我去领它了,你该明白我用了多少努力拉住你没登报发言?为此还用遗忘咒对付办证的巫师!”

“阿尔,公开我们的关系有什么不好?现在英国这个蠢魔法部部长都已经知道你带我回霍格沃兹了。我直截了当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蠢货要开什么战,我们两个早都该是魔法史上人尽皆知的、最传奇的、门当户对的、天造地设的夫妻!不,夫夫。”

不得不说,格林德沃说起话来,真是不亏了他那条“银舌头”,邓布利多面红耳赤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回去。

“也许我该绑了那个虞,然后丢去阿兹卡班,”格林德沃靠着桌子,伸手理了理他已经变得银白的,到肩膀那的头发,说着让邓布利多心惊胆战的话,“接着告诉那个小疯子他的小女友被魔法部给发现了,扔到了阿兹卡班,我还可以添油加醋一点,她被打了一顿,她昏死过去了。”

“盖勒特你……”理解错关系了。

格林德沃毫不在意地打断邓布利多的话:“阿尔,你猜会发生什么?对,那小疯子会领着食死徒抄了魔法部所有人的家,战争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而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该死的、愚蠢的,哦,被阿尔关心、挂心的、正义的,魔法部部长,影响了我和你公开关系!”

邓布利多目瞪口呆,连胡须都在微微颤抖,他缓声问:“盖勒特,你何必呢?桉又做错了什么?”

“伏地魔关心她,除了我,那个小疯子是唯一一个可以撼动魔法部,引起你高度重视的人,而给他找个暴怒的务必让他抄了魔法部全家的理由,就是让魔法部——”格林德沃摊手,“把那小丫头打一顿了。阿尔,如果真的开战,你不会真以为魔法部那点傲罗可以打得过那些穷凶极恶的食死徒吧?就像是当年,是你一对一和我敌对打败了我,我对你下不去手,不是那些傲罗打败了我。”

“如果那个小疯子亲自动手,除了你我,有哪个傲罗拦得住他?”格林德沃突然连表情都认真了几分,“阿尔,我失败的原因,是因为你,来和我决斗的是你,不是任何人。魔法部知道他们无论如何都打不过我,他们知道我在乎的只有你,所以,他们让你出手,是的,没错,能打败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只有你。”

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一个方向,邓布利多都不明白自己此时该说些什么,格林德沃总喜欢说着说着就跑去他想分析的事情上。

“如果你当年没有出手,欧洲依旧是我的,那些魔法部各自为政,为了利益不会轻易联合,何况关系到各种历史政治原因,所以,归根究底,是你阻止了我,那巧克力蛙的卡片上没写错,打败格林德沃的是邓布利多,和魔法部没什么关系。你清楚我的实力,阿尔。”

“你到底,说了这么多,想表达什么呢?”

“伏地魔比我凶残多了,他如果大开杀戒,我肯定不会闲的没事干再和他打一架,阿尔,我也不会同意你出手,所以到时候没人能阻止他,英国魔法界血流成河——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阿尔你不愿意和我办婚礼。”

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很少见的一片空白,脑子跟不上格林德沃歪理邪论的速度。

“因为你不愿意和我办婚礼,理由又是因为魔法部现在搞的事情,连我们关系都不能公开,所以我很生气,我想拆了魔法部,但是我又不能动手,因为我不想让阿尔你生气,所以我得挑个能动手的,只剩下那小疯子能做到,但是因为他现在不会随随便便就掀了魔法部,所以我得抓桉·虞,把她丢进阿兹卡班,嫁祸给魔法部,这样小疯子就发火了,魔法部被掀了,阿尔,你就可以和我办婚礼了。”

“……”

“我们也可以公开关系了。”

第一代黑魔王非常满意这个说辞地拍了拍手,邓布利多几次想说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头一次体验了什么是真正的欲言又止,他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逻辑……他竟然挑不出任何问题?可是最无辜的是桉吧?她做错了什么要被盖勒特绑了扔进阿兹卡班?还有魔法部那些可怜的人,怎么就得被汤姆挨个给屠了全家?

可是这思维,实在是太格林德沃了。

“那么现在,阿尔,你该答应我给你补办一场婚礼了吧?”格林德沃拿过桌子上的木梳,笑着站在邓布利多后面,帮他梳理那一头雪白的长发,“别留下遗憾,阿尔,我们可以再年轻一次,补上那一场我欠你的婚礼。”

“……我不是什么少女,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被你的花言巧语和模样给骗的团团转的少年,盖勒特,你这说辞我可是一点都不心动。”邓布利多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唇角挂着无可奈何的笑。

格林德沃自然知道,邓布利多算是不动声色的答应了。

“你当初可是自愿爱上我的,阿尔。我预定下魁地奇场地,那里够大,你想邀请谁?花童这角色交给你的学生们,都由你来定,我只要到时候和我结婚的人是你就够了。”格林德沃捧起那一头雪发,对待珍宝般轻拿轻放,“这场婚礼我欠了你……一个世纪。”

7.

“这叫我怎么开口。”

“我叫来西弗勒斯他们,西弗勒斯还是刚刚从凤凰社那边执行完重要的任务,传完话商讨完计划的细节,准备为了魔法界的和平而奋斗,哦,米勒娃他们也一样,然后我却告诉他们,过一阵子我准备和盖勒特在魁地奇场地举办……婚礼?西弗勒斯会当场翻脸告诉斯克林杰求他现在就开战吧?米勒娃应该会骂我一顿吧?”

“……也许我该去找最好说话的孩子。”

在校长室踱步的邓布利多,对着福克斯,半自言自语完后,决定去找那个脾气最好,最好说话的孩子商量商量。

不不不,不能太着急,得有个冷静期。邓布利多还是决定先斩后奏,先把东西准备好了,再邀请米勒娃他们所有人。人生的的确确是活了一百多年头一次结婚的邓布利多,略慌,微紧张。只要是正常人,和身边的伴侣要结婚了,就算是活了两千年,也多多少少会有情绪波动,何况邓布利多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会累会饿,会感到压力,会希望可以有依靠。他只不过是比所有人站得更高看的更远,他是巫师和孩子们的依靠,现在他要和他的依靠结婚。

“盖勒特绝对疯了,都一百多岁了,办什么婚礼?他在纽蒙迦德待的太久,脑子转不过来了?”

西弗勒斯辛辛苦苦霍格沃兹凤凰社两头跑,还要熬魔药;米勒娃作为副校长管那么多学生,还要同时当格兰芬多院长和变形课教授;桉天天一身伤在那提心吊胆的当间谍。

而他,准备办婚礼。

邓布利多居然有点过意不去。

“桉,假如在现在的危难关头,有人要办婚礼邀请你,你怎么看呢?”他找到正在南瓜里坐着,给胳膊上药的小姑娘,顺便关切的问了一句,“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校长!我现在就是把疤去掉,圣芒戈的药不错。”她笑着晃晃胳膊,兴致勃勃,“婚礼?那我肯定去捧场啊,这是好事!谁要办婚礼?”

邓布利多发现,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时候,他果然,只是以为。

尤其是看见,现在已经比两米还要长的黑蛇翻过篱笆,亲昵的挨了一下小姑娘的脸,目光阴恻恻地盯着他时,他还是说不出来自己要办婚礼的话。

这两孩子现在见面都只能用这种方式了?太惨了,他真的良心都过意不去啊,盖勒特你怎么想的?

“所以谁要办婚礼?”桉高兴的问。

邓布利多想说,委屈你和汤姆了,是我,我和盖勒特准备的来着。

但说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啊,是汤姆……”我和盖勒特准备办婚礼来着。

话刚刚出口,邓布利多意识到了自己说的什么——人在深度思考时,不建议说话。

黑蛇呆呆的立在原地,小姑娘笑容僵住,邓布利多面色平静的同时,心里面只有一句话——完了,说错了。

果然,黑蛇的鳞片都炸了,然后张开口,锋利的毒牙朝着邓布利多就咬。

“桉,孩子,快把它拽住,我可不想被它咬上一口!”

暴躁的黑蛇被小姑娘抱住身子,长长的身体缠在她腰腹上,脖颈处鳞片炸起,尾巴狠狠抽着地面,南瓜园里的南瓜都被抽裂了,地上草皮泥土翻飞,蛇尾在空中抡过发出“咻咻”声,它挣扎着准备高低给邓布利多来上一口送他见梅林,难得说错话略有心虚的老巫师躲得远远的,抬头哀叹望天。

“冷静!冷静啊!校长肯定是说错了!”

“邓布利多校长真的不能咬啊!”

嗯,都怪盖勒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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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GGAD!GGAD头顶梅林!!!!我不允许有人不喜欢GGAD

我写不出他们千分之一的好(இωஇ )凑合看吧

🌵

不管是开玩笑还是调侃,不要发任何拆GGAD的CP言论,这两个人在我这里锁死,开玩笑我都不会接受的,谢谢。我的文里面没有写任何能误导到这方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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