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文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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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黑魔王综合症(38)

小段子

——“本章是第三人称视角。”

——“为了阅读体验。”

——“是四年后的里德尔的视角。”

——“那么开始阅读吧,希望大家喜欢!”




38.

四年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在不谈论魔法的情况下,人生完全就是一列只接受单程票的列车,选了哪条路都只能朝前走,你没法回头的。人要为自己做的决定付出代价,承受后果。

那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年后的汤姆·里德尔是最清楚不过的,伏地魔本身是个绝不可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的人,他除了自己外什么都不在乎——不,还是在乎的,在乎他的权势,在乎他的地位和永生。

人是可以改变的,再冥顽不化的人也能改变,只要他的经历足够刻骨铭心。

被愈发膨胀的野心控制而迫不及待的开战、暴虐无道的统治者、奋起反抗的人们、众叛亲离的下场。

他记得清清楚楚。第一年,他按捺下野心,慢慢发展,第二年他布置好势力,直接与欧洲开战,战争在英国魔法界率先爆发。他的暴虐无道和残暴不仁让他杀了不少人,有平民百姓,还有自己忠诚的手下。伏地魔不在乎人命,在他不愉快的时候他就会动手,要么用“钻心剜骨”折磨手下,要么直接杀了。

汤姆·里德尔没有经历过1981年那个夜晚的失败,没有肉身俱灭,他信心满满,自负自傲,认为强大的实力就是一切,认为他不可能和自己看过的历史一样重蹈覆辙。有时,人就是这样,哪怕看到过未来会如何,他的自负也会让他认为自己完全可以避开这一切。通俗来讲,更像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心理。

人类是很聪明的物种,聪明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可以操控一切,然而所作所为换来的报应也许不会当场就来,但是总会落在头上的。

战争和血腥的屠杀是换不来好果子的。

虞桉劝他别那么做,就算他要开战,要夺权,也不能动平民百姓,他的战场完全可以转移的,巫师的战争和麻瓜的战争完全不一样,没有飞机大炮那些范围杀伤性武器,如果巫师想,真的打起来是可以避开平民的。

伏地魔高傲自大,当然不愿意听她的话。诚然,她是自己认可的唯一的朋友,但是也没有权利干涉自己怎么做。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知道,但是战争已经开始了,他本性就是那样的“暴君”,认为就算是那些巫师想反抗,他也能用鲜血让他们对自己臣服。他认为“水”翻不起滔天巨浪,没法淹了自己的船。

自负,永远是他真正的弱点,他败也会败在这上面,不挨上一刀,里德尔是永远不会改这个毛病的。

邓布利多自然是不可能让他这样杀戮,凤凰社的所有人都为了铲除伏地魔而斗争。波特夫妇、小天狼星·布莱克、莱姆斯·卢平等人都与魔法部通力配合。邓布利多告诉了哈利·波特魂器的事情,备受战争侵扰而痛苦的魔法界需要这位年少的救世主。

哈利决定摧毁他的魂器。但是里德尔在“游戏”里早就看过那些魔法史了,他知道如今的哈利·波特根本没有本事要了自己的命。

他谨慎,依旧派人追杀哈利,也决定杀了斯内普这个叛徒。

他指挥食死徒和傲罗开战,魔法界人心惶惶,他要血洗欧洲。

里德尔没有空管桉·虞怎么想的,他满眼都是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他踏进魔法部的大门,厉火把一切焚烧殆尽,黑魔王浑身染血,要求巫师们臣服于自己。

暴力带去的统治不可能久远,迟早会被推翻。

哈利要冒着生命危险摧毁里德尔的魂器,哈利是桉的弟弟;阿布拉克萨斯带着食死徒要杀斯内普,斯内普是桉的教授,阿布拉克萨斯是她很要好的朋友;凤凰社的所有人用生命对抗黑巫师,那些人大多都是桉的朋友;里德尔想要邓布利多的命,邓布利多是她的校长,里德尔是她的挚友,是她爱的人。

她站在中间不知所措,看着那些百姓逃难,看着里德尔不分青红皂白甚至因为心情不好而杀自己的食死徒,随意屠杀那些平民。

她其实很自私,真的没那么善良,她自暴自弃的逃避,想着,苦难没有落到自己的朋友身上她就装瞎,她不是神,不是圣人,她不想失去里德尔,也没法像菩萨一样甩一甩柳条就可以普度众生。她当不了那个英雄。

黑魔王错的太多了,一步错,步步错。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像是穿衣服时第一颗扣子就系错,于是后面的全都错。

第二年,也就是1995年,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带着食死徒在与凤凰社成员对峙过程中,杀死了小天狼星·布莱克。桉拼了命往小天狼星在的位置赶,想救他,但是到那时看见的只有一具尸体。

她抱着那具尸体在贝拉的疯笑声中哭的撕心裂肺。

女疯子说,如果你不是Lord的人,现在就可以去陪我那荒唐的弟弟了。

她想利用骷髅手串的作用,穿越回去救小天狼星,但是里德尔拒绝了,疯的彻彻底底,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是真正可以填满灵魂的黑魔王血红着眼睛,亲手摧毁了最后一个骷髅头手串。他认为自己现在正是得势的时候,那个骷髅头手串的副作用很不稳定,他不想冒那个险。

“我不允许你死。”他说出这句话,实际上早就把邓布利多说过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邓布利多说过,权利和地位不是永恒的,死后敢陪你下地狱,上天堂时想带上你的不是这些东西,是你在镜子里看见的。

厄里斯魔镜,但是黑魔王早就不在乎那些了。站在欧洲的巅峰,万人臣服的感觉要比那所谓的有个人陪伴的感觉好太多,永生才是真正的意义。

如果厄里斯魔镜还在,也许伏地魔从里面看见的已经改变了,变成了一个永生不灭,站在巅峰的自己了。

“……我一直不想管任何事,我觉得你站在我身边就够了,可我发现自己蠢的要命。”桉哭的哽咽,喘不上气,她才把小天狼星的尸体安置好,“我试图逃避这一切,直到食死徒杀了小天狼星我才发现根本没法逃!我只有一个请求,别杀我的朋友,求求你。”

“你的朋友想杀我,桉。”

他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事实上,他早就不在乎这个所谓的朋友了。有她没她其实都一样,当权利和地位到手的时候,他发现这些比什么都更能让自己满足,尤其,是他的永生。

“你得想清楚站在哪一边,当然——这是个忠告,食死徒动手时是不会犹豫的。”

黑巫师在到处屠杀,硝烟四起,天空中的黑魔标记骇人而可怖,民不聊生,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桉沉默了很久,看着他一言不发,那个时候的伏地魔是没有心情去解读她的目光,后来想一想,大概是幻灭,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唯一一个朋友就这样走了,很现实,她知道恳求和劝导都是无用功,只会让伏地魔更不耐烦和残暴。

傲罗协助哈利和罗恩赫敏寻找伏地魔的魂器,那些东西都被他藏在身边,藏的好好的,包括纳吉尼这条巨蛇。他后来如愿以偿把蛇怪放了出来协助自己,但是被哈利拔出格兰芬多宝剑斩杀。

欧洲的魔法部与国际巫师联合会联手对付他,邓布利多自然是领军人,他保护凤凰社,保护人们,保护那位救世主。

里德尔与邓布利多的交手堪堪败下阵来,邓布利多不杀人,打伤了他。那老巫师还试图让他放弃这一切。

“我说过,这些都不是永恒的,我以为你多少会记得一点。”老巫师紧紧捏着老魔杖,满眼悲哀,“我以为那孩子无论如何也能让你不这么暴戾。”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邓布利多,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我现在拥有的。只有我,可以永生!”

他双眼腥红,白巫师沉默良久,摇了摇头,说,你错了。

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早就被贪欲和鲜血代替,一旦控制不住自己,接触了权势,人只会愈发的迷失自我。自古以来多少人为了这么个东西自相残杀,忘记自己是谁,甚至不惜落个家破人亡的地步。

第三年,1996年,邓布利多带着傲罗和凤凰社的成员把他逼到悬崖上,老巫师再次劝他,现在回头还有余地。

回答邓布利多的只有疯狂的反击,厉火滔天,电闪雷鸣,黑魔王在被邓布利多击落跌下悬崖之前甚至杀死了十几个傲罗。

他重伤,但是摔死之前反应迅速的变作黑雾想飞上去,邓布利多是没下死手,伟大的白巫师不杀他,那是邓布利多的格局,是境界。

飞行术算是缓冲,他躺在深渊里奄奄一息,纵然邓布利多没杀自己,但是那老巫师像是要把他作为恶魔封印一样,偌大的深渊用了反幻影移形咒,而他现在的情况连飞都飞不上去。

邓布利多是让他等死。里德尔低声笑的残忍,到现在为止,高傲自大的伏地魔也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他拖着重伤的身躯,无论如何得找点食物,现在他苟延残喘的情况根本没法用飞行术,里德尔的脚步忽然停下,他抬眸,血红的瞳孔瞬间收缩,他回不去的时候,魂器被摧毁了。他读过魔法史,知道自己的魂器不应该藏在原来的位置,但是——就仿佛那预言注定成真,哈利·波特这个救世主会摧毁他的永生,会杀死他。

魂器到底还是被找到了,他们想方设法也要杀了自己。

他残破的灵魂摇摇欲坠,身体倒在地上,他还在流血,没有魔药,仅凭疗伤魔咒没法把那伤口完全愈合,何况他在悬崖上最后的反抗差点耗尽全部的魔力。他当然全力以赴了,对面是拥有老魔杖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和数不清的训练有素的傲罗、凤凰社成员,他如果不全力以赴,自己会直接死在悬崖上。

里德尔缓慢喘着气,他听见了脚步声,于是费力的撑起身子,却看见了早应该和他决裂的人。

“……你怎么在这。”他沙哑着声音问。

“和你一样,想的话,总能找到你。”桉轻声回答,神情平静,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一样,透不进去半点光亮,“恨也没法恨的彻底,谈感情也没法回到两年前的时候了。那时我死了第十次,你给我准备了水晶棺,里面全是玫瑰花……当然,拔了刺的。”

她说着擦了下眼泪,走过来蹲下身,从包里掏出白鲜香精和愈合药剂,救了他一命,里德尔靠着身后的石壁,对她口中的往事没什么感想。

“我记得你还抱怨过自己这个黑魔王当的很累,还有吃到南瓜饼时会露出笑容,困了时睡觉,模样特别懒散。”

“你最好不是来劝我收手的,否则我会在这里先杀了你。”他的声音冰冷极了,似乎是为了应证什么,补了一句,“你知道,我下得去手。”

“你当然下得去手,毕竟是你。”她平静极了,甚至坐在他身边,“我是想说,你明明可以避免这种屠杀式的暴力统治……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把魔法史都看完了,你早就倒背如流,可为什么现在还会走上这条路?你就是不信自己会被打败,你想吞下整个欧洲,认为自己的实力足够了,于是开战,但你太心急了。”

她张了张口,转过头看着里德尔的眼睛:“你知道的,没法回头了,黑魔王大人,你走错了。”

他一直发热的大脑才冷静了些,是,她说的没错,他明明有很多办法统治,可他非要屠杀。急功近利?嗜血的本性压制不住了?自以为万事俱备了?里德尔也想不出来个原因,但事实就是,他发了疯,和整个欧洲开战,让食死徒开始了屠杀。

他的确是把欧洲搅得翻天覆地,掀起腥风血雨,他走了格林德沃的老路,又没完全走,他残忍疯狂,嗜杀成性,连自己人都杀,毋庸置疑,不少食死徒明着暗着也要跑,也得背叛。

路已经换不了了,现在的局势,死路一条。

“你恨我。”他深深呼吸,坐直了身子,慢慢喘息恢复。

“我也想恨你,食死徒杀了小天狼星,追杀哈利,詹姆和莉莉在战争中重伤住院抢救!”她好像一下崩溃了,抱着脑袋哭喊出声,情绪完全没法控制,“追杀斯内普教授的是阿布拉克萨斯!”

“我告诉你,我要去亲自杀了哈利·波特,有傲罗保护他也没用。”里德尔的声音依旧冰冷,“他毁了我的魂器,我一定要杀了他。你可以杀了我,只有杀了我才能阻止这一切。”

“永生……到底有什么好?”她近乎绝望的问。

“我不想死亡。”

“没有人可以逃离死亡的,它就是影子,迟早会和我们重合!”

里德尔没有理睬她,兀自离开了。

第四年,1997年,伏地魔残暴不仁,屠杀无数巫师,哈利几次为了摧毁魂器而生命垂危,桉拦在哈利和死神之间,她不能让里德尔杀了哈利,也没法阻止哈利摧毁魂器。她能做的只有帮哈利躲避黑巫师的追杀,帮哈利疗伤;追随伏地魔的食死徒都能发现,形势变了,马尔福家族是最先察觉的,他们向来明哲保身,投靠了邓布利多。

桉做不了任何事,只能尽力救自己的朋友。

哈利最终还是像自己的父母一样进了圣芒戈,与黑魔王搏斗差点丢了命,被杀死之前,是莱姆斯·卢平带着妻子唐克斯赶来救了他一命。哈利活了下来,付出的代价是卢平夫妇死在了暴怒的黑魔王手里。

战争终究是要结束的,所有人用生命铺路,摧毁了里德尔的魂器,傲罗将无数食死徒斩杀,或者送进阿兹卡班。

树倒猢狲散,一切要结束了。邓布利多拿着老魔杖,欧洲各国的精英傲罗和凤凰社成员抱着必死的决心追随邓布利多和救世主,他们与黑魔王对峙,知道这一战会让自己很有可能长眠于此。

战争,长达四年的战争,死伤无数人。

这一天之前,里德尔遇见了桉,她的脸色灰暗,朋友们知道她的事情,知道她和黑魔王认识,邓布利多更是温柔,告诉她,如果她想,那就躲起来,直到战争结束。邓布利多明白,自己不可能逼她去和伏地魔面对面,如今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黑魔王,当真会把这小姑娘杀死。

伏地魔和格林德沃不一样的,1945年的决斗,格林德沃没法与邓布利多打个你死我亡,他下不去手。但伏地魔可以,他能当场杀了她。

里德尔遇见了桉,在对角巷的巷子口,她买了一包糖,如今这种时候,对角巷早就没有店铺敢开门了,唯一开着的是韦斯莱笑话商店,兄弟二人说,想尽一切可能给大家带去欢乐,有笑容,就有希望。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她上前两步,刚刚伸出手,黑魔王就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你知道我们早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冷声说。

她一言不发,固执的上前抱住他,四年的时间里两个人之间再没有过笑容和轻松愉快的交谈,更不可能有拥抱。

里德尔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僵硬的抬起手放在她的后背上。他谈不上这是什么感觉,恍惚间回到了四年前,这位朋友有时候高兴的过头了,突然就会一下抱住他,絮絮叨叨着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出去散散步,逛一逛对角巷吧,霍格莫德也行。

那个时候他们还会一起去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酒吧,她和店主罗斯默塔认识,罗斯默塔还会给她送一杯免费的蜂蜜柠檬茶,她不是很喜欢喝酒。

战争开始之前他们两个人关系好到让里德尔有时怀疑他还是自己吗?他心情最好的时候,甚至能陪她坐在伦敦的大街上,12月31号那天晚上一块看烟花。桉有时候蠢的要命,说,听说一起看烟花的人会一直在一起。

“你不觉得这话很恶心吗?”他皱起眉,手里抱着两杯热咖啡,递给她一杯。

“你是真的对浪漫过敏啊黑魔王大人!这话怎么了?就像是——像是有人相信,在摩天轮转到最高点时接吻,这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一样。”

“闭上你的嘴,我目前还不想把晚饭都吐出来。”

“……”

不过最后他俩还是看烟花了,烟花真的很好看,据说那年的伦敦麻瓜政府花了不少钱表演烟花秀。应该没人会拒绝烟花在绽放时那一瞬间的灿烂。

一瞬间,绚烂又短暂,和他们俩个一样。

时间回到现在,她抱住他一声不吭,流眼泪流的安安静静,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想再看一次烟花啊。”桉松开手说。

对角巷荒凉,墙壁上还有大片的血,店铺门紧关,天空昏暗,空气中都弥漫着萧瑟和血腥的气息。

“我是个胆小鬼,也是个特别矛盾的人,我做不到帮助哈利他们对付你,也没法站在你这边对付他们。挺卑劣的,又很可笑。”她说,“可是今天我不想说这么多,我就想和你一块走走。”

里德尔没拒绝,沉默的和她在对角巷走了一圈,他像是鬼影,披着漆黑的斗篷,眼瞳血红。

恍惚间他又想起邓布利多那句话,权利和地位不是永恒的,死后敢陪你下地狱,上天堂时想带上你的不是这些东西,是你在镜子里看见的。

魔法界现在像地狱,他一手创造出来的地狱,厉鬼嚎叫,灵魂哀嚎。乌鸦在空中盘旋,聒噪极了。

既然有见面,就有分别,桉走之前问,你能笑一下吗?像以前一样。

他自然没给出回应,她笑了,笑着叹气,肩膀微微耸起,末了放下。她是转身要走的,看了看天空后,手指碰上自己的嘴唇,接着小心翼翼的,把指腹放在他额头上。里德尔的眼睛张大,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一句话都没说。

“Why is a raven like a writing desk? ”她忽然这样轻声问。

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他没回答,这些时间一字不说,就好像是冷漠的把所有都隔绝。桉看着他,像是在把他的样子往心里面记,最后闭上眼睛,转身离开。

“Because... ”他淡漠的声音被风卷着,消失不见。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第二天里德尔被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带着欧洲各国的傲罗包围时,才知道那不是见面,是告别。

困兽犹斗,他杀到最后被老魔杖的咒语击中身子摔出去,几个傲罗的咒语对准胸口飞过来,他感到一阵钝痛,但是没死。不应该,几道咒语打中胸口,何况傲罗都是下了杀手的。他喘着气,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堆碎块,是那块怀表,已经支离破碎了。

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袭击大脑,他一怔,分神的这一秒,救世主眼疾手快的一道“除你武器”,他的魔杖脱手,黑魔王却没什么反应。

他感觉的到,他的最后一个魂器被毁掉了,包括——他感觉的到,她的死亡。

邓布利多手中的接骨木魔杖指着他,那些傲罗一起用了“万咒皆终”,把周围肆虐的厉火压制,黑魔王慢慢站起来,傲罗不由得后退几步,魔杖对准他。他们都知道,伏地魔精通无声无杖魔法,哪怕没有魔杖,他也是最危险的存在。

“你输了,汤姆。”邓布利多轻声说。

他没说话,看到几个傲罗“幻影移形”到了这里,把斯莱特林挂坠盒丢在地上,那是最后一个魂器。他们说,废了一番功夫,有个女巫护着神秘人的魂器,到死都不放手。他们感谢了邓布利多的帮助,凤凰福克斯带去了格兰芬多宝剑,真正不畏死亡的格兰芬多,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可以使用宝剑,摧毁伏地魔的魂器。

黑魔王忽然就明白了,她给自己选了个死法,事到如今,不论他赢了还是输了,她余生都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幸福快乐的活着了。

她选择去虚空的世界等着和他看场烟花,等他回答那个问题。昨天他们的见面,是她在向自己告别,她早就决定这么做了,桉知道他的魂器在哪。

里德尔看见波特呆滞的表情,那家伙回过神后转身揪住对方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喊叫,眼眶发红,如得狂病。

黑魔王笑了,疯狂而可悲。邓布利多拿着魔杖的手有些抖,这一战死了太多的人,包括自己的许多学生。

里德尔输了,满盘皆输,输的一无所有。战争、荣誉、灵魂、回忆,什么都没了。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傲自大自负,自以为是,走的每一步都注定了这个结局。

伏地魔提出要求,她下葬的时候,他要参加。哈利愤怒的喊着你有什么资格,邓布利多紧紧拉住哈利。

黑魔王只是站在那,平静极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傲罗敢上前给他戴上手铐脚镣,有人商议就地处决,黑魔王嗤笑出声,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他们,他高傲的仰起头颅,睥睨着,轻飘飘的问,你们敢吗?

他就站在这里,他甚至已经败了,那些人却依旧不敢喊他的名字,不敢上前一步。最后还是由邓布利多押着他离开,关去纽蒙迦德。如果是阿兹卡班,说实在的,伏地魔能把那里当成家,想出就出,想进就进,连摄魂怪都不敢管他。

“我要把她葬在拜伯里。”黑魔王站在纽蒙迦德的牢房里,毫不客气的开口。

“不论从什么立场上来说,最有资格决定这件事的,都是波特一家,他们更像桉的家人。”邓布利多沉声说道,老巫师似乎很疲惫了,他微微移眸,似乎是在思考,兴许,是时候见一见格林德沃了。

“拜伯里。”黑魔王一字一句,“要么你现在杀了我,邓布利多,否则你一旦走了,我就会从这里出去。”

“是你先疏远了你的友人,汤姆,你为了名利,为了自己的欲望,亲手葬送了一切。你又怎么能要求她死后的归宿呢?”邓布利多问道。

他没说话,他也没法说什么了。老巫师缓缓转身离开,纽蒙迦德回荡着叹息。

伏地魔做了件疯狂的事情,他杀了来给自己送饭的狱卒,从纽蒙迦德越狱,回到拜伯里,这个他许久没有来过的“家”。黑魔王坐了一会,然后把客厅的家具移开,破碎的怀表一直装在口袋里,他翻开一本魔法书。

用血画出古老的法阵,付出肉身俱灭的代价,灵魂支离破碎,回到四年前。他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不接受如今的结局,他要回去改变这一切。时空魔法越强大,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他没法变回四年前的自己,他的所有决定注定他就是得承受这一切,梅林不眷顾他这样漆黑腐烂的灵魂。

他想以“死神”的身份去告诫自己,他知道自己最怕的就是死。他拖着残破的身躯,身上的黑斗篷因为战争破损,里面装着一块碎掉的怀表,他觉得可笑,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像是残次品一样,没有任何一点是完整的。

倒像是真正的死神,骷髅的模样,披着斗篷。他不由得思考所谓永生,不灭的代价是什么?是除了这条命外一无所有。

……

“我没法说太多,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如果我说了,就会彻底灰飞烟灭。”他难得坐在太阳底下,看着周围熟悉的家具,小姑娘的一些私人物品摆在桌子上,四年前的自己和她坐在一块看着他。

“那你留在这干什么?”四年前的里德尔有些不耐烦。

“这里也算是我家,我当然可以留在这。”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有道理。”桉点点头,一脸严肃,“黑魔王大人,我们应该让这位黑魔王大人留下。”

“我赞同。”他摊手,手一下变成白骨,又变回去。

四年前的里德尔阴沉着脸色,在被提醒绝对不能冲动行事,知道了未来的情况后,里德尔有很多要思考的。

桉坐到他这具骷髅旁边,知道他不是死神后放松了很多,她很好奇这位来自未来的里德尔。

“我不知道自己能留多久。”他看着自己的手,稍微拉开斗篷,小臂完全是森白的骨头。

“能留一天是一天?”她笑道。

他跟着笑了,连声音都是轻快的,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桉说,她对四年后的里德尔非常有好感,觉得他要比四年前的自己亲切的多。

话音刚落,一个本子直接飞下来拍到了桉的脑袋上,疼的她惨叫一声,一抬头看见里德尔站在二楼的栏杆那瞪他们,声音冰冷:“和一具破骷髅架子有什么可聊的?”

“黑魔王大人,这骷髅架子不是你自己吗!”

“我可不会到时候惨到变成这副模样。”

里德尔冷笑,下面的那具“骷髅架子”微微耸肩,居然都没有被激怒,看起来平静极了:“我提议一周后去法国和瑞士的旅游由我代替你,旅途应该会快乐十倍。”

“你怎么知道一周后要去旅游?”桉惊讶的问。

“那骷髅是四年后来的,你说呢?”里德尔的语气冰冷,甚至不动声色的搬过来桉买的一盆仙人球,大有丢到四年后的自己头上的架势。

“不如我们一块去旅游?”桉兴致勃勃的提议。

那盆仙人球真的被扔了过来,桉惊叫出声,仙人球直直砸到了四年后的他头上,他叹了口气,用骨手拍掉头骨上的土,半边脸此时变回了人的模样。

“我的花!黑魔王大人,你你你没事吧?!”

“你叫谁呢!”

又是一个花瓶直接砸了过去,桉尖叫着脸色苍白,“骷髅”微微偏头躲开,花瓶砸在后面的墙上直接碎开。

“我的脾气一直这么差吗?”他平静的问,抬手接住一把刀。

桉整个人快扭曲成麻瓜世界名画《呐喊》了。

屋子里乱极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桉打扫着地,问他,既然没法留太久,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她陪他一块。

如果忽略餐厅那喝茶的里德尔阴森的视线,这一切都非常好。

“看场烟花。”他平静的回答。

🍇🍇🍇

前面不是四年后的里德尔讲给桉和四年前的自己的,那是他经历的事情,是记忆。

(骂骂咧咧)不知道我写了个什么,只是我个人认为那很伏地魔,自傲自负自大,哪怕看见了魔法史也不相信自己会失败,那就是他。失败了后恍然大悟,更像是经历过暴风雨的智者,平静淡然,却依旧野心勃勃。

🌹🌹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那个浪漫的说法,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因为就像我喜欢你,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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