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文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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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黑魔王综合症(102)

小段子

——“黑魔王大人,需要早上叫醒服务吗?”

——“可以试试。”

——“(恶魔低语)黑魔王大人,你的欧洲没了。”

——“……”




102.

巫师列车着火了,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而让我更加想不到的是,在我都来不及做出协助救火或是其他反应时,旁边的傲罗首领卡罗忽然一个手刀打昏了我。

不是,大哥,你是真不怕我在不省人事的情况下被烧死啊!

令我更没想到的是在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了眼熟的天花板,闻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酒精和消毒水、以及苦涩的魔药味道——又是圣芒戈,总是圣芒戈,简直是第二个家。

“圣芒戈……这次不是维斯夫人做我的主治医师了。”以后也不会是了。我喃喃自语,心里面轻轻抽痛。

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看着天花板几秒后一骨碌爬起来,然后下床出门,没走两步就遇见了查房的治疗师,我被强行摁回病床上后,治疗师跟我说了情况,比如我是被傲罗送来的,再比如检查发现我的身体有点偏瘦,要按顿吃饭补充营养,其他再无大碍,我身上连擦破皮都没有。

我连忙询问那两个傲罗来的时候看上去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治疗师回忆,有些不解的开口:“哪来的两个,来的傲罗只有一个啊。”

“一个?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我忙问。

“短头发,浅褐色眼睛,说起话来没什么表情和语气。”他告诉我,紧跟着催促我先回病房,现在不是乱跑的时候,“你如果出什么问题了,我们也脱不了干系的。”

本着不给别人添乱的原则,我呢喃着“抱歉”回了病房,看来送我过来的是卡罗,塞伦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思索要不要询问卡罗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有点犹豫的想,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有时稀里糊涂的生活才会安全又舒服。

双面镜闪烁的光芒拉回我的思绪,我的衣物都被放在病房的储物柜内,双面镜就在最外面,我起身过去打开柜门,顺便暗骂一句自己刚刚脑子傻了,居然直接就往外跑,东西都不知道找,魔杖还在柜子里跟衣服一块放着呢。我给双面镜注入魔力,上面出现的居然是卡罗的模样,我有些诧异这位傲罗首领主动联系我,想来是重要的事。

“卡罗?”

“想到小姐应该醒了。”卡罗淡淡的开口,看背景,他应该是在魔法部的傲罗办公室,“巫师列车起火是因为那几个黑巫师有同伙,都是巫粹党,他们不满最近的销声匿迹,于是想重现当年巫粹党搅乱欧洲的盛况,列车起火只是个开始。”

“这样吗,他们敢这样做是因为格林德沃先生近期没有时间管理巫粹党吗?他这些天的确一直和邓布利多校长在一块处理魔法部的和平协议事件,之前还有佩拉德诺事件阻碍。”我坐回病床上说道,“巫粹党成员也会有不安分。”

我又想起和我们一块的另一个傲罗塞伦,于是问卡罗他去哪了,事情解决后离开了吗?

“巫粹党的情况大致是这样。”他回答,眸子垂了垂,嗓音依旧淡漠平静,说出的话却让我大脑顿时空白许久,“小姐,迪尔塔斯先生牺牲了。”

我怔神许久,难以置信的发出音节:“你说……什么?”

“塞伦·迪尔塔斯,在这次巫师列车纵火事件中与巫粹党战斗,牺牲。”卡罗再次以平静如水的语气复述了一遍,“列车当时产生爆炸,我负责人员疏散,为不精通移形咒的巫师制作门钥匙,迪尔塔斯先生拦住暴乱的黑巫师,列车爆炸,他和那几名巫粹党同归于尽。”

“……”

长久的沉默。我没说话,我和那位傲罗仅限于认识,但是也有点熟悉他,说话没有正形,顺口就能胡说八道,一直是笑眯眯吊儿郎当的样子,反正绝对看不出是一位敢和黑巫师那群亡命之徒同归于尽的人。

“小姐。”卡罗出声。

我动了动嘴唇:“是吗……牺牲了啊。”

“他很勇敢。”傲罗首领淡淡的说,他似乎从来不悲不喜,我从没在卡罗脸上看见第二个表情,甚至语气都听不出他的情绪。

“还有一件事。”卡罗忽然垂了下眸子,继续讲,“那几个黑巫师的同伙是巫粹党,但是我们在车上看见的黑巫师有食死徒。我带民众离开的时候抓到了逃跑的食死徒,他们交代说,是命令,让他们动这辆巫师列车。”

他说罢,不等我反应就接着说:“小姐好好休息,我认为你有知情权,所以如实相告,国际巫师联合会和黑巫师的事我建议小姐不要参与,不要管。”他扭头看了下身后,我听见有声音喊他“队长”,傲罗首领表示他还有工作,然后迅速熄灭了双面镜,在这之前,我其实也能看见傲罗办公室里人来人往,文件在空中飞舞,他们非常忙。

我放下双面镜,呆呆的坐在病床上,忽然就觉得好累,索性躺下看着天花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在我的记忆里上一秒还和我插科打诨的人,下一秒就有人告诉我,他牺牲了。心情甚至都来不及转变成悲伤,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还没调整过来,去接受一个人的死亡。

维斯夫人也是这样,离开的突然,都不让我反应过来,现在塞伦也是,刚刚还在开玩笑,我昏过去再醒来,就被告知他死了。

“我好像那个扫把星啊,去哪哪出事。”我自言自语的嘟囔。

从最开始不就是这样吗?我去哪里,麻烦带到哪里,总有人要经历火灾、爆炸、战斗、受伤、变故、死亡,间接或直接导致,总之里面都有我的份。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忽然就这么想,可是此时此刻就是这么想了。我形容不来自己的心情,只觉得空落落的,悲哀可笑,最后干脆翻身抱住被子和枕头哭了一场。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是不哭难道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不如发泄出来。

为什么哭?不知道,难过,因为认识的人就那么牺牲了,而我的灾难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也不清楚什么时候是个头。卡罗最后说的话也让我不知所措,什么叫食死徒说这是命令?谁的命令,里德尔的?如果是里德尔,我其实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因为他不知道我在那辆巫师列车上,何况他做事总有自己的考虑。可食死徒为什么会和巫粹党合作?我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太阳穴有些疼,一阵阵刺痛,我着实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了。

半天后,治疗师检查我的身体无恙便放我出院了,我换好衣服离开圣芒戈,想回霍格沃兹和邓布利多校长聊聊,我这次直接用了“幻影移形”,站在霍格沃兹外面的时候头还是晕,我揉了揉脑袋,稍微喘了会气才往进走,治疗师说我身体很好,但我怎么觉得还是有些虚弱,这个虚弱恐怕是心理和生理上的综合因素,我觉得自己好累。

我一路去了校长室,邓布利多校长却不在里面,我心说莫不是在魔法部。霍格沃兹正值暑期,学校里面都没有学生,出来的时候我还遇到了现在应该满世界跑着找神奇动物,好久都见不到一面的纽特·斯卡曼德,他行色匆匆,拎着手提箱正往外走,我叫住了他。

“纽特!”我快步从楼梯上跑下去,感觉眼前花了一下,好在没什么事。

纽特回头看向我,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们轻轻的拥抱,很快分开,我问他看上去很着急,是要去干什么?

“很重要的事,波特先生他们没有和你讲吗?”纽特这样反问我,嗅嗅从他的口袋里爬出来,趴在肩头看我。

“没有。”我摇摇头。

什么事是他们需要主动跟我说的?我回忆上次和莉莉说话才是不久前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一两天前,我在圣芒戈昏迷应该不会太久,而他们也没有表现出要和我谈论很重要的事的样子。

纽特正打算开口,我看到从长桥那边过来的波特一家,小天狼星并不在。他们看见我后很高兴的打了招呼,莉莉和哈利走到我面前和我拥抱。

“你是刚刚回来吗?”哈利问我,“从霍格莫德?”

我愣了一下,霍格莫德?我和他们上次通话的确是在霍格莫德,但是后来我和里德尔去了拜伯里,下午坐上巫师列车,昏迷后从圣芒戈醒来到现在的中午,最短时间也得有一天半了吧?

我转念一想,也是,后来的事情发生的都太突兀了,根本来不及给哈利说,他也不知道我后面又去哪了,这样问也是正常,我也不想告诉他们我又进圣芒戈了,而且原因还是我坐的巫师列车出了事,并且……有一位我认识的傲罗因此牺牲。

“嗯,在那待了段时间。”我笑了笑,这样回答。

“走吧,我们正要找邓布利多,有事商量。”莉莉拉住我的手,对纽特点了下头。

“纽特说你们要做很重要的事,是什么?”我小跑两步跟上莉莉,问她。

“你不知道吗,凤凰社成员做的决定。”哈利接上话,碧色的眼睛眨了眨。

我想起来里德尔和我说的,食死徒线人有报,白巫师们现在对格林德沃是有敌意的,对于私自越狱,并且三番五次对付凤凰社,与凤凰社决斗,甚至重伤莉莉和詹姆的格林德沃,他们不会掉以轻心,也不会天真到以为和邓布利多校长在一起,格林德沃就会安心养老不闹事了。

《伽戈死亡名录》和回溯水的事情就足够说明情况了。

“决定是指……你们不会打算对付格林德沃先生吧?”我还是不确定,因为这听上去的确不像他们会做出的决定,主要是,至少要大大小小开个十几次会议,深思熟虑并且和邓布利多校长商量,制订计划才能决意如此吧?

说不定他们的确这样做了呢?但是邓布利多校长绝不可能同意自己的凤凰社成员去格林德沃那送死吧?而且开战的话,他现在去魔法部要做的和平协议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我知道你有众多顾虑,就像是你当初执意与神秘人在一起时一样,那时我们也担心并且想阻止你,但是结果看上去还不赖。”莉莉这样说。

我的眉头深深皱起,怎么都觉得哪里怪怪的,莉莉怎么会拿这两件事做对比,而且性质完全不一样,可是她表情真诚而认真,又握着我的手说,放心,他们不是莽撞,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跑去和格林德沃打一架,他们会和邓布利多校长商议的。

我又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头晕,眼前发黑,于是胡乱点点头,莉莉连忙扶住我,我有点耳鸣,但是看得见莉莉皱起的眉和表情,居然让我觉得诡异。

“Sis!”

哈利抓住我的肩膀,刻意拔高的声音撞进我的耳朵里,我大口大口呼吸,视野恢复,可以看清周围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身子都虚脱软下去了,哈利稳稳的扶住我,神色焦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带你去找庞弗雷夫人?”

我摇摇头,靠着哈利站稳后看了看四周,我张了张口:“莉莉呢?还有纽特,他们刚刚不是还在这吗?”

“你问妈妈?”哈利愣了一下,“她今天在家啊,让我回学校找你,你之前打完双面镜说要回家,结果两天都没消息,她就让我来学校找你,结果刚来就看见你差点摔地上。至于斯卡曼德,我根本没看到,而且不是期末前就说他去北美洲那边考察了吗?”

“什么?”我揉着太阳穴,哈利把我扶着坐下,我敲了敲脑袋,“不对啊,我刚刚分明看见……我看错了?幻觉?”

“看错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我一抬头,看见莉莉从楼梯上下来,她摆了摆手:“你们还在这聊天,邓布利多在校长室等,快点上来。”

“哈利?”我摁着发晕的头,拧眉看向旁边的哈利。

“嗯……走吧。”他挠了挠头发,脸上担忧的神色已经消失了,“妈妈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还想多问两句,莉莉就催我们跟她上去,哈利站起身对我伸出手,我握住后他胳膊发力,一把把我拉起来,我跟着他们上楼,说:“我记得你们来之前,我去找校长的时候他不在。”

“是没听见你在外面找他吧,邓布利多就在办公室。”莉莉笑着摇头,我们又上了两层楼梯,站在了校长室大门外。

我没有解释的想法,只一声不响的站在那,实在是头晕眼花,身体不舒服,话都没劲说了。令我感到不解的是,邓布利多校长的确在校长室里,老巫师正在喂凤凰福克斯花瓣,目光温柔,看见我们后微微颔首,示意我们进去。

“孩子,你看上去身体不舒服。”邓布利多校长温声道,“兴许你应该回去休息。”

“我有事要找您,校长,关于国际巫师联合会和最近形势的。”我忙说,也顾不得自己此时的状态了,连尊敬师长的礼仪都忘了,“联合会要和魔法部合作对抗黑巫师,走到哪一步了?凤凰社呢,您真的要对付格林德沃先生吗?”

“格林德沃?”哈利忽然开口,他的语调甚至有点怪异。我感觉到不对劲,于是转过头,竟然看见哈利阴沉的表情,少年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撩开额头上的发帘,右额角上居然有一道闪电疤痕!

我张大了眼睛,移眸看到莉莉抱臂站在不远处,表情古怪,而哈利死死抓紧我的胳膊,一字一句:“格林德沃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更想除掉的不是他,是伏地魔。”

“黑魔王大人他——”

我的话被一下打断,哈利狠狠说:“他指使食死徒来了布莱克祖宅,亲爱的姐姐,你一直护着的那个魔头让食死徒差点要了我们的命,我的额头留下了这道疤!”

“可……他应该不会那么轻率的做这些事情,否则他早就动手了,哈利。”我试图让他冷静点,然而没什么用,我没有证据完美的证明里德尔不会那么做,光靠我的猜测怎么能说服人?

“不如说早该对付神秘人了。”莉莉忽然插入话题,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食死徒在欧洲肆意妄为,神秘人权力过大,魔法界怎么能让他统治?这和让饿狼管理羊群有什么区别?”

邓布利多校长一下一下慢悠悠的抚着胡须,面色沉重:“你说的没错,但是现在想对食死徒做点什么并不是好时候,伏地魔一手遮天,就算是要对付他,也得慢慢来。”

这是完全可以当着我的面说的话题?我错愕的站在原地,哈利早就放下刘海,表情不好的立在一边,死死抓着我的手,似乎生怕我跑。

我捏着鼻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但是今天的身体状态实在是糟糕透顶,不知道是不是和巫师列车上发生的火灾有关。

“校长,这不对,魔法界现在就像是浮了一层冰,一旦有哪一方不安定了,那层冰就会立刻破碎,那么难得的和平也就烟消云散,您的理念是尽最大的努力不让战争降临,从来如此不是吗?”我看着邓布利多校长,着急的说道。

“你的状态并不好,孩子,你需要先回去休息。”邓布利多校长叹息一声,这样对我说。

“可是——”

我转头,却对上哈利担忧的目光,他开口:“我现在送你去圣芒戈,还是先去庞弗雷夫人那?”

哈利刚刚不是这个样子吧?我感觉周围的环境愈发诡异奇怪,好像每个人的脸上都戴了面具,露出怪异的表情,简直扭曲可怖。我只觉得胸口发闷,实在疲惫,哈利索性搀住我,和邓布利多校长打了招呼。

“走吧,别硬撑着了,不管是什么事,都要恢复好了再处理。”哈利说 。

我现在真的脑子有些混乱,腿都是打颤的,邓布利多校长温和的嗓音响起:“回去休息吧,孩子,醒后再说,怎么样?我保证会给你留一个会议位置的。”

哈利背对我弯下腰,我想说自己可以走,但是显而易见身体在抗议,可巫师列车的火灾对我的身体造成的影响有这么大吗?在我被哈利背起来离开校长室时,我都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分明在圣芒戈时自己还是好好的。

疲惫、困倦、头昏脑涨,我趴在哈利的背上昏昏欲睡,眼皮已经睁不开了,最后意识消失时看见的是直达霍格沃兹楼顶的一层层旋转楼梯。

所有的画面好似冰面般碎裂,我从沉睡里惊醒,睁眼之时看见了汤姆·里德尔,黑魔王是我记忆尤深的20岁时的模样,目光阴冷,却饱含森然疯狂的笑意。

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胸腔传来,使大脑瞬间清醒,我张口急促呼吸,周围是一片森林,光线昏暗,张牙舞爪的树木却清晰可见。记忆潮水般涌入大脑,我记起来了,对,里德尔穿越进游戏里,我们找到办法送他回魔法世界,但是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这个魔头迫不及待的要我死,为了这一天,他在游戏里忍耐我一个月,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现在刀已经刺入胸膛,他在等我死。

梦醒了吧,哪有什么跌宕起伏的冒险,刻骨铭心的爱,那只不过是我在失血过多之时大脑送我的一场黄粱美梦,一个将死之人最后面对死亡的挣扎,助我度过痛苦。

这个疯子愉快的笑了,为我的死亡;而我如他所愿,再也撑不住昏沉的意识,闭上眼睛。

“醒醒,能听见吗!”

“喂,清醒一点!”

急促的声音撞进大脑,意识在寻找这个声音,再睁眼之时,我看见的还是里德尔,有着15岁面容的黑魔王,挂着虚假的笑意,四周是为魁地奇比赛欢呼呐喊的人群,人声鼎沸,我的背后靠着观众席的栏杆。

他忽然轻轻歪头,紧跟着我身子猛的往后一仰,瞬间从栏杆上翻了下去,恐惧之下最后看见的就是里德尔愉悦的表情。

“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能听见吗?快醒醒!”

极速下坠之中耳边一直是这个声音,砸在地面上时,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摔的头破血流,粉身碎骨。四周站了很多人,有里德尔,有哈利、赫敏和罗恩、小天狼星、波特夫妇和卢平,纽特,有德拉科和阿布拉克萨斯,还有卡罗。他们围着我的尸体笑,吵吵闹闹,举杯庆祝,好像赢下了一场精彩的魁地奇。

“我早看她不顺眼了!”小天狼星大声说,詹姆和卢平与他碰杯,“一个斯莱特林的白痴,不会真以为救过我就能做什么朋友吧!”

“肮脏的泥巴种怎么敢和高贵的马尔福说话?真是令人作呕,好在是死了。”阿布拉克萨斯掸了掸衣袖,满脸厌恶。

“这泥巴种不会以为救过我就是朋友了吧?”德拉科嗤笑出声,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双手,“太可笑了,不就是救了别人一次吗。”他对小天狼星举杯,赞同彼此的言论。

“你们离她远点,跟她在一起总是倒霉。”哈利对赫敏和罗恩说,拉着两人后退,“她导致大家受苦受难!”

“我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去救助神奇动物呢?”纽特移开目光,抱紧怀里的嗅嗅。

“罪犯就是罪犯,没有人关心你是否清白,照理来说,的确应该关入阿兹卡班,直到死亡。”卡罗面无表情,他站的笔直,一如既往地冷漠。

他们为我的死亡欢呼,唾弃我的血统,咒骂我带去的麻烦,每个人的脸扭曲诡异,手中出现盛满火焰威士忌的酒杯,而把我推下魁地奇观众席,杀死了我的里德尔被他们隆重感谢,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变成刀剑穿透我的躯体,痛到麻木,伤到体无完肤。

这幅画面犹如水面涌起漩涡远去,我从地上堪堪爬起来,抬头就遇到了里德尔,黑魔王笑出声,然后一次一次杀死我,那把刀穿透心脏,割开咽喉,死咒击中胸膛。他的厉火烧死了小天狼星和阿布拉克萨斯,我抱住他跌入火海。

伦敦燃起熊熊烈火,火焰翻滚吞噬了高楼大厦,铺满街道,黑魔标记遮天蔽日,地面上尸体被火烧焦,我认识他们。黑魔王站在我的面前,身后是如血的残阳,却不及他眼眸半分殷红。有一个声音给我说,瞧,这就是和伏地魔为敌的下场,这就是认识他、你把灵魂奉献给他,助他永生的后果。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眨眼的瞬间头痛欲裂,好像万箭穿心的惨痛,耳边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一声一声唤我,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见的还是里德尔。

“听得见我说话吗?”

“清醒一点,现在是现实,控制住你的思维!”

他紧紧箍住我的右手腕,眉头紧锁,我看到那只手里拿着自己的红檀木魔杖,上面有血。

眨眼间,这画面变成了黑魔王扼住我的喉咙,刀尖抵住胸口,他冷笑:“这才是现实,蠢货,在做什么白日梦?比如我担心你?比如你有很多朋友?”

头疼,又晕又疼,喘不上气。绝望本就在心底生根发芽,此时更像无尽的藤蔓般生长缠绕住心脏,令我精疲力竭。

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象,到底谁是真谁是假,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再次跌入了幻象,又或者说,其实在第一次汤姆·里德尔在那片森林中将刀捅入我的心脏时,我已经跌入幻象中了,从此往后的所有都是大梦一场?我其实早就死在那片森林里了,后来不过是一个幽灵昏昏欲睡之际做的梦。

手腕突然一痛,我移眸,几乎是大脑空白的看着面前的人。我的魔杖被击飞了,里德尔精通无杖无声魔法,他紧紧盯着我,眼瞳血红。

“清醒着吗?”他皱眉问道,依旧紧抓着我的右手腕。

现在我到底是在哪,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就在现实与虚幻里游走,此时此刻到底是真的假的。

“我的失误,迷幻药剂的效果居然还没有结束,联合会那群蠢驴还没有那么废物。”他这样说道,语速很快,“我以为上一次的幻境结束你就没事了——你到底听得到吗?”

胸口隐隐作痛,我的手都在发抖,低头去看时,才发现那里血迹斑斑,被击飞的魔杖尖上竟然有血。

“我……听得到。”我喃喃,“现在是现实吗?还是我的幻觉。”

“是现实。”里德尔没有犹豫的回答。

下一秒,他的模样变成了那个15岁的他,身上是斯莱特林校袍,黑魔王的刀尖抵着我的下巴,冷笑:“是现实。”

他说,跑吧,谁知道你的死期是什么时候,也许——

“明天,后天,或者下周下个月,甚至可能就是现在,我就会要了你的命。”

那样的恐惧简直是从我的心底里瞬间冲出,我想起身逃跑,黑魔王却一把摁住我的肩膀,我挣扎的时候,看见他的样子变了回来,我听得到自己的嗓音在发颤,求他别杀我,我感觉得到自己浑身发抖。

“别杀我,别……求您……!”

“这是现实!听着,别被幻象里你看见的听见的任何事任何话动摇。”他一字一句,盯着我的眼睛半晌,再次开口,语气冷静,“你从没给谁带去过麻烦,也没必要把所有事都归到自己身上。”

“我以前的确要过你的命,但你该清楚,很早之前我们就不是那样的关系了。”里德尔皱起眉,我的脑袋晕的厉害,那些负面情绪一直萦绕在心头,我想走出去,但是怎么都看不见出口,它们在叫我杀了自己。

仿佛数不清的摄魂怪包围住我,压抑崩溃的感觉叫人发疯,一层塑料紧紧贴在脸上封住口鼻,怎么挣扎都喘不上气,接近窒息,我的耳边隐隐约约还有那个幻境里其他人的咒骂,看见里德尔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个梦——我其实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也许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我会在那个行尸走肉般的游戏世界里醒来,连怎么离开都不知道,又或者从自己的书桌上苏醒,旁边是《哈利·波特》的书籍,窗外是一成不变的世界,我平凡而普通,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涟漪在生命的海洋中泛起。

“清醒点!”

那个声音喊着我的名字,思维下沉的时候一只手猛然拉住要坠入深渊的我,把我拉出水面。手腕很疼,我眨了眨眼,看到自己双手手腕都被里德尔紧紧抓着,它们被我潜意识控制,几乎就要落在我的脖子上。这里是霍格沃兹,是禁林边缘,我躺在草地上,好像迷幻剂的效果结束了,头晕目眩的感觉消失了。

里德尔一把拉起我紧紧抱住,我趴在他肩膀上,好半晌,身子不再发抖,视野逐渐清明,这个怀抱永远有轻而易举就让我放松下来的安全感。

“黑魔王大人……?”我摸索着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角,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到头来,手落在了他的腰上。

他没穿外套,白衬衫外是黑色的西装马甲,链饰也没有挂,黑发有点乱,一点都不符合那个极其注重礼仪和形象的黑魔王的风格。

“清醒了吗?”他淡淡的问,手臂一点劲都没松。

“……嗯。”我垂下眼帘,吸了吸鼻子。

“邓布利多不在霍格沃兹,他一直在魔法部,谁都不在。”里德尔说。

我张了张口:“我都干了什么?”

“你要杀了自己。”里德尔的嗓音冷淡,“灵魂烙印产生的魔力波动不对劲,我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你把魔杖往胸口上捅,就站在这里,已经刺穿皮肉了,再深点,我也不用救了。”

我苦笑:“……听上去蠢透了。”

“怎么叫也叫不醒,摁都摁不住。”他的声音缓和下来了许多,“你拼了命要死。”

于是彼此都安静下来,半晌,里德尔慢慢松开手臂,他还是摁住我的右手,我看着他,直直盯着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面的情绪我看不懂。我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帮里德尔系上领口的扣子,然后摘下自己衬衣上的装饰领带帮他打好:“有点短,但是这样才符合你,黑魔王大人可不会乱糟糟的出门。”

我的手指理过那头漆黑蓬松的头发,捧住他的脸,额头相抵:“我没事了。”

“你太安静了。”他忽然这样说,气息有些许凌乱。

“我?我安静吗?我总是话很多,叽叽喳喳的,念念叨叨的有无数话题和你说。”

“嗯,你太过于安静,所以很多时候,会让人忘记你正在承受痛苦。”

我沉默许久,末了揉揉发酸的鼻子,眼睛里蓄满泪水,我扯了扯嘴角,不能哭了,最近哭的次数太多了。

“迷幻药剂的药效完全过去了吗?还会再发作吗?”我轻声问,勾住他的手指,“我担心一眨眼,又变成幻象。”

“过去了,药效每次发作是连续的,你现在没事了。”里德尔的脸色并不好看,可谓阴沉,“现在你跟我去圣芒戈彻底检查一遍身体里的魔药残留,你在联合会待了三天,不知道吃下去多少迷幻药。”

我点头,里德尔拉住我帮我站起来,问我能不能走,我活动了下腿脚,然后表示肯定。他带我去了圣芒戈,治疗师对我这个“老顾客”已经见怪不怪了,彻查后的报告上说明,我身体里还残留着部分迷幻药剂,阶段发作的话至少还有两次,会越来越严重。联合会想用这种手段除掉我这个黑魔头身边的人,或者彻底逼疯,不能为他们所用,那么明显我也是个站在黑巫师那边的,除掉我天经地义。

治疗师给我开了解药,我这才发现,间接幻象从我在圣芒戈时就已经出现了,治疗师说我之前是强行离开医院,我的身体说是虚弱都不为过,而且精神压力太大了,必须要好好休息放松一段时间,补充营养,否则身子迟早垮掉。

医院人来人往,环境不好,休养的最好去处自然是家里面,治疗师开了药后就让我和里德尔离开了,至于我胸口的伤,里德尔来的及时,那并不严重,他帮我处理过了。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对面的藤蔓书架放空大脑,一杯热牛奶突然轻轻碰了下脸颊,扭过头去就看到里德尔端着两个杯子,他的是红茶。

“喝一点,你的脸白的像纸。”他坐到我旁边,我接过那杯牛奶。

“从我们对抗‘钟’的那个时候,我得承认,那时就总是给自己说,不好的事情都是我间接直接导致的,格林德沃先生越狱,巫粹党崛起,莉莉和詹姆重伤……后来发生的事都跟我脱不了干系,直到你去了南极,这个念头就有些根深蒂固了。”我捧着杯子喃喃低语,“再到现在,维斯夫人和迪尔塔斯先生死亡。”

“你没那么大影响力,你活着或是死了这个世界照旧存在,生命轨迹依旧运转。”里德尔平静的说,我知道他是想告诉我别多想,但是不得不说,他安慰人的话真直白。

我笑了笑,其实也不用安慰,我这个人很会自我开导的,只是迷幻药剂强劲的效果放大了心里面的负面情绪,再加上听得见看得见的幻象,这种冲击力会更强。

“黑魔王大人。”

“嗯。”

“还好我有你。”

🍰

黑魔王大人说的这句

“嗯,你太过于安静,所以很多时候,会让人忘记你正在承受痛苦”,出自

“你太过勇敢安静,我都忘了你正承受痛苦。”——海明威

🐍

其实桉一直挺愧疚的,她总觉得是自己太倒霉,运气不好,是因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改变了很多剧情,从而导致很多蝴蝶效应,这一点其实在之前的文章剧情里能看出来,最明显的就是她拜托钟回溯时间,抹去自己存在的情节。

不过我知道我拙劣的文笔没写太出来(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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